“你和我道歉。”
“对不起。”
沈郴林几乎是在她话落的那一刻便道歉,也几乎是道歉的那一刻便把她抱在怀里,在互相袒露心跳的时间里是可儿细微的啜泣声。
糟糕了。
明明是她生日,却要遭受这样的待遇,明明该是生日的愉悦,却要遭受他莫名其妙的拒绝。
可儿任由他给自己擦眼泪,望着他隐忍锋芒的俊脸却始终忍不住流着泪说你为什么要这样,流着泪说,“我最期待的是你的礼物,因为这是你给我过的第一个生日,我才不会不喜欢。”
泪水滑过她的另一边眼睑,继而慢慢流淌在他的指边,苦涩地浸湿着他藏在油纸伞里的爱意,坚持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欢。
糟糕了。他太糟糕了。
沈郴林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眼角边的眼泪,浓重的呼吸缠绵在女孩的鼻尖,克制住的情绪却又败在她的委屈之中。
“沈郴林,你真是个笨蛋,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自作主张替我做抉择,我讨厌你自以为是地藏起心意,我讨厌你不愿坦白地害怕,我讨厌你默默为我铺平的每一番棉被。
我讨厌你,沈郴林,我才不讨厌你。
单可儿透过眼前模糊的泪水望向面前情绪复杂的沈郴林,他像一摊平静的湖水,只在她落泪时会有层层的波澜。
“你把木盒子放哪里了,我重新送给你。”,沈郴林擦掉她睫毛上的泪珠与脸上的泪痕后在她身边坐起身,垂眸低低重复了一遍,“我现在重新送给你。”
女孩不说话,只看着他下意识地往床底看,然后就下床双手抱出叠着纸巾的木盒。
可儿撑起身子,目光随着沈郴林的高度从仰视变成了俯视,看着他半蹲在自己的面前,以一个祈求的姿态半跪着。
她哽咽着擦掉再次涌出来的泪水,伸手拉住沈郴林的手臂想让他站起来,沈郴林只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哑着声音说打开看看么。
单可儿朦胧的视线聚焦在粉色的蝴蝶结上,一眨眼泪花就如珍珠般的滴落在睡裙上,她拿着解开的蝴蝶结,看向沈郴林,“你念出来。”
“可儿,生日快乐。”
随着一道吐字清晰的男声在雨声中响起,感应灯光接受到早就设定好的指令,如同先前一样,识别出这六个字时灯线就变成了暖光,温馨地落在单可儿白皙的肩颈上。
漫漫雨夜,窗外的街灯都把万物的影子拉长,只有家里的暖光把两人的身影相互拉近。
单可儿把蝴蝶结绑在自己的手指上,小声说了句谢谢就打开这精美的木盒。
木盒里包装着是一把沉寂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油纸伞,可儿没有亲手做过油纸伞,但是大概也有些了解,比如手柄处如此光滑,那一定是他打磨了许久的。
手多少是会摩擦的。
她慢慢摘下桎梏着油纸伞一圈的字画,然后小心得在伞上平铺开来,是用楷体书写的单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