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幽深的山谷之中,一名男子正于巨石之巅摆弄一盘棋局,姚远凝视着面前错综复杂的棋盘,心下虽明破解之道,但自知棋艺平平,不愿献丑,宁取捷径,不涉险滩。
“清远大师,江湖同道已至,岂能闭门不纳?”姚远一声高呼,声音回荡在山林间,震得摆棋男子一惊。他未曾察觉有人悄然而至,心中颇为讶异。身为武学宗师,竟未能察觉近身之人,实属意外。毕竟,他仅是分神于棋局,并非全然疏忽。
丹青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其身形魁梧,面容坚毅如雕琢,眼神凌厉,气度非凡,确是符合逍遥派的选材标准,只稍显霸烈。然则时下情形紧迫,也无暇细究。
正当丹青欲与对方交谈之际,师父的声音突然从身后石壁内传来:“丹青,且请这位同道入内。”
这声音淡然,不如姚远之音那般豪迈张扬,却如同春风吹拂心田,温婉纯厚,彰显出清远大师内功之深湛,亦是对姚远先前呼叫的从容回应。
——大宗师!
姚远闻之心头一颤,此人果然不凡,不知其实力尚存几许?
“遵命,师父!前辈,请进!”丹青先是对着石壁恭敬行礼,随即以责备的眼神望向姚远,显然对他刚才的打扰心怀不满。
姚远嘴角微扬,携薛盈盈一同迈向前,举掌轻挥,虚击石壁,石壁之上即刻显现出一道门户。他弯腰步入,绕过几道弯,只见一名面如美玉,风姿卓越的男子悬于室内。
“这位‘同道’是……”清远大师发问。
“哈哈,姚远是也,料想前辈或许未有所闻!”姚远朗声笑道。
“哦?大乾丐帮少主,英姿勃发,老夫确有所闻。”清远大师闻之稍感惊讶。
“咦?”姚远亦是一惊,未料他真知自己底细。
逍遥派消息之灵通,势力之广,可见一斑。姚远一瞥清远大师的身形,心中了然,想来这位大宗师不仅仅关注大宋,连其他朝代的青年才俊亦有所涉猎。
目的或是为寻得一位功力深厚、可继承逍遥派衣钵的弟子,兼为其派复仇。
故而,他知晓姚远并不稀奇,如姚远这等年轻有为者,自是引得求才若渴者注目。世间能如姚远这般,年纪轻轻便成就斐然者,屈指可数。其不仅实力强劲,更能在短时间内白手起家,建立起强大的势力,足见其智谋手腕、心机城府。
姚远之貌,几近完美地符合了逍遥派继承者的形象。
“哈哈,想不到清远大师隐居于此,竟能通晓世事,实在令人钦佩!”姚远赞道。
“呵呵,老夫仅以此为乐,消磨时光。小友来访,有何贵干?又如何得知老夫隐居此地?”清远大师问。
即便心中已有筹谋,也不可贸然言明。
人老成精,前车之鉴不可忘,断不敢轻率决断
。目前时日尚宽,不到最后,绝不轻举妄动。
“晚辈此来,欲请教学问。至于是如何得知前辈隐居处所,实乃机缘偶得,但因承诺他人,不便相告,还望前辈海涵!”姚远含糊其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