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黛顿时耳边一声惊雷炸响,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瘫软在地。
脸色苍白得吓人,没有一丝血色。她瞪大双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仍旧忍不住为自己辩护道:“奴婢……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
片刻后乌泱泱来了一群婆子,面色阴沉,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一般,为首的正是福居堂的何嬷嬷,“来人,将她押到福居堂去,”
“嬷嬷这是怎么了?你们为何要抓奴婢,奴婢犯了什么错。”
粉黛虽是害怕得不得了,可还是忍不住委屈出声,她只是奉命办个事情而已。
何嬷嬷冷冷一笑,“犯了什么错?你偷拿府中的东西难道不就是犯了大忌么?”
“有什么话等着去和老夫人说吧。”
何嬷嬷自然知道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无非是受人指使。
粉黛哪里见过这些场面,只顾着流泪便一声不吭地被两个婆子左右压制着带去了福居堂。
此时堂内已经坐满了人,纪南寻、虞薇宁,还有林玉儿,粉黛心里害怕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那林玉儿坐在纪母身旁面露凄惨之色,拿着帕子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似乎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还未等粉黛弄清楚眼前的状况,便见虞清月也被带了进来,她顿时觉得有了主心骨,爬着就过去抱住了虞清月的腿,声泪俱下道:
“姨奶奶,奴婢冤枉啊……奴婢方才拿着你给的东西正往外走,却被人拦了下来,说奴婢偷东西……可奴婢真的没有……”
虞清月来的路上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可当看到林玉儿坐在纪母身边的那副神情,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可她不敢细想,只开口道:“母亲……”
“还不快跪下!”纪母大病还未痊愈,声音中还带着几分虚弱,可气势却不减,她怒目而视,倒真没有这般生气的时候。
“好好好,我倒以为你真是乖顺的,如今为了个什么铺子,连府中的东西也敢指使人去偷了,你到底是有几个胆子,敢这么做?”
纪母拿起手中的茶杯便使劲儿丢了过去,瓷器的破裂时的响声格外的清晰,虞清月身子微微一抖,看向林玉儿的眼神却有些茫然,怔愣出口道:“那些东西是表姑娘给的……”
“你还敢狡辩!”
“母亲,那东西真是表小姐给的,是紫云姑娘带着粉黛过去拿的,并不是偷的,月儿再怎么样也不敢偷东西啊。”
虞清月跪在地上,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惊恐,浑身颤抖着,泪水不断地从眼眶中滚落下来,打湿了胸前的衣裳。
虞清月看着坐在堂上的林玉儿,眼中几欲喷出火来,可也带了几分哀求的意味,想着她能为自己说几句话。
她倒是不清楚自己哪里招惹了这尊大神,落得这么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