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薇宁忍不住痛哼一声,手上的水泡在拉扯的过程中破开,娇嫩的皮肤上传来一阵黏腻的痛意。
下一瞬却被人压制在了身下,她抬眸只看到谢长宴眼眶通红,眼尾洇着湿意,如同来自地狱的艳鬼一般,美的惊心动魄,亦是十分的危险。
乌睫秾丽,唇齿含香。
虞薇宁想要挣脱,却发现他的力气大的吓人,白皙额头上顿时沁出一层晶莹剔透的汗珠,一双弯弯如新月的黛眉似蹙非蹙,暂时忽略了手上的痛意,“艳娘,我是薇宁你可看清些。”
“夫人?”
谢长宴眼中慢慢的浮现出一丝清明,看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小妇人皱紧了眉头,他急忙松开手,却见她抽回的手背上皮开肉绽。
隐隐透露着嫩红的细肉。
谢长宴误以为是自己将她伤成了一副模样,当即倒吸一口冷气,瑰丽的面上满是自责,
“夫人很痛么?都怪艳娘不好。”
“艳娘这就去给你找大夫。”
虞薇宁见他已经恢复了神志,方才缓了一口气,“我的伤不要紧的,倒是你怎么会吐血?”
地板上还留有一些殷红的血迹,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她本就是闺中妇人,第一次见这种场景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谢长宴看着她眼中的关切倒也没有骗她,温声道:“我爹爹地位显赫,家业极大,有很多的姨娘,那些个姨娘为了争宠夺权,便给我下了药。”
“这病症自幼时就有了,也不知何时才能治得好。”
他说话时的语气淡淡的,带着几分无力感。
虞薇宁听了再联系上以往她说的话,便也明白了,定是家中的父亲仗着自己的权势想要为她安排一门亲事。
艳娘原本已有心悦的儿郎,所以这才私奔出逃,却没想到在半路上遇了难,她知晓身在权贵之家的艰难,便柔声安慰,
“既然这样,那只有慢慢调养。”
“府中名医甚多,你要什么名贵药材都有的。”
看着那小妇人面上的认真,谢长宴又想到了那日她给自己金豆子时的场景,有钱又心善的妇人可不好找了。
只不过他的病症也没有那么容易治愈,天下的名医几乎看了个遍,也只能压制一二,但也不想就此扫了虞薇宁的兴致,眸子轻轻一弯道:“那好,我什么都听夫人的。”
两人互相搀扶着出了偏房,白鸢打来的温水都快放凉了,才看到她们当即出声道:“夫人,你让我打的水已经放在这里了。”
她偷偷打量着谢长宴的面容,发现他面色苍白的略显脆弱,心下暗暗想到,这个艳娘一天倒是好手段,各种装柔弱妄图得到夫人的关心和照顾。
她忽然捂住了嘴巴,莫非艳娘是想要和她争抢一等大丫鬟的位置吧!
白鸢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没错,看向他的目光更加的不善,就如同在看敌人一般。
谢长宴也注意到了那个小丫鬟神情几多转变,最后变成了浓烈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