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久,门外又传来敲门声,稚宁呼吸一紧。
“别怕。”
薄瑾屹轻抚去她眼角的泪珠安慰。
是警察。
问询、取证、笔录签字,半个小时后,警察离开,稚宁已经慢慢的不再那么恐惧。
她看着仅仅披了件睡袍,踩着一双拖鞋就直奔下来的薄瑾屹。
衣衫不整,头顶有撮黑发翘着,害他失了以往在人前的严正肃穆,他从睡梦中听到她的求救就下来了。
赤手空拳,没有一丝准备防护。
如果那名杀人犯没有先一步逃脱,而是与薄瑾屹发生了冲突,后果……难以想象。
“腿怎么了?”
端来一杯温水,放到茶几上,薄瑾屹来到稚宁身边,伟岸的身躯俯首称臣一般蹲在她面前。
稚宁坐在沙发上,膝盖曲起,那撞伤的淤青恰好睡裙无法遮掩。
温凉的指腹触碰上去,稚宁本能瑟缩。
薄瑾屹仅仅看了一眼就起身,“还好,没破皮,过两天就能消。”
他退开,重新端起玻璃杯,放到稚宁手中,“喝点水压压惊,别担心,哥哥会保护你。”
“……为什么?”
稚宁没想哭,可一开口,话自动变成了哽咽。
“那是杀人犯,为什么你一点也不犹豫,你不怕吗?万一他没走,万一他手里有刀,是个疯子……你怎么办?”
薄瑾屹垂眸,小姑娘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在担心他,善良的有些傻。
“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他没有动,可说话语气格外郑重,“稚宁,三年前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哥哥绝对不会再让你落入危险中,舍了这条命也会保护好你。”
稚宁低下头,眼泪落入了杯中,消失不见。
薄瑾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
许久。
“这里不安全,先跟哥哥到楼上去好吗?”
稚宁自是知道这里不能再住了的,但并不想进入薄瑾屹的家。
薄瑾屹并不意外,“如果你真的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他迟早还会再来找你。”
“你在想着搬家是吗?”
“这确实是个办法。”
“可先不说你就这样搬走值不值得,是否会影响工作,也许杀人犯最近一两天就落网了,你大费周章不值当。”
“如果这件事传到你爷爷那,他知道你深夜遇袭,会不会担心?”
“老首长不会允许自已心爱的孙女在外面遭遇危险,到时候你怕是身后要跟着保镖,走哪车接车送,再也没有自由。”
这话确实戳中了稚宁的软肋。
“好了,暂时不说这件事,天不早了,今天,就今天,先到楼上睡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稚宁最终还是踏入了薄瑾屹的领地。
上下楼同户型的房子,薄瑾屹住的地方,陈设远没有稚宁的温馨,黑色皮质沙发,灰色的窗帘,文件与笔记本电脑就摆在茶几上。
看得出是临时住所。
可垃圾桶里却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子,硕大漂亮的蝴蝶结,粉红色和这里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