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套已经被摘了下来,手和照片里一样被绑在身后,喜爱的裙子脏了,乱蓬蓬的比上一次还要可怜。
不过幸好,她没受伤!
确定这一点,应珣才将视线汇聚在阮凝初身上,随即愧疚铺天盖地涌来。
比起稚宁一见了他就恢复活力,阮凝初虚弱很多,头发是乱的,脸色也惨白难看。
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她摇头,无声让他走。
停留在阮凝初身上的目光远比稚宁的长,也许是习惯性的愧疚衍生出了刺骨的痛,也许是意识到自已因为稚宁安然无恙而卸下紧绷,一时难以置信。
应珣陷入了短暂的呆愣。
不应该的。
他最在意的应该是阮凝初,他是厌恶薄稚宁的。
薄稚宁总爱大呼小叫宣示主权,无所不用其极的纠缠他让他厌烦,甚至为了博得他的好感,她还利用过阮凝初、他最心爱的人。
他不应该这么在意她。
可一进来,他的本能替他做出了选择。
趋向于背叛的认知,让应珣无所适从。
他表情僵滞,不敢看阮凝初的眼睛。
他告诉自已,这只是巧合,薄稚宁恰好站在他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仅此而已。
他从前不爱她,现在、以后也不会。
这一幕落在绑匪头子眼里,满意极了。
他自诩了解应珣,却看不懂他的愧疚——连累受伤的前因中,掺杂了别的情绪。
绑匪头子傻乎乎激动坏了,也由衷佩服应珣的演技。
“应珣,你可真会装啊,把所有人耍的团团转!”
一进门先看薄稚宁,是要迷惑他吧?
那紧张的眼神,不知情的人真会以为应珣很爱薄稚宁,薄稚宁这蠢货也信了,瞧她那激动样子,已经开始卖可怜了,殊不知应珣他是想转移他们加注在阮凝初身上的危险!
蠢货!
薄瑾屹居然有这样弱智的妹妹。
五脏六腑仿佛被无数只毒蚂蚁嗜咬着,应珣不想和绑匪头子浪费时间。
“你开出的条件,绝无可能,那批货被警方缴获,是你自已贪心不足,违背你我约定,鸡飞蛋打是你自寻死路!”
“合作那么久,你应该知道我最恨被人设计,但人总有头脑发晕是时候,念在过往交情上,趁现在事情还没闹大,你把人放了,我可对你从轻处置。”
绑匪头子笑了,“从轻处置?这话放你身上你信吗?老子他妈的用得着你从轻处置!”
“应珣,我看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我知道你带了人来,可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埋了炸弹是吗。”
应珣嗓音沉冽,似笑非笑的眼神像透明的锋刀。
“你那点伎俩,还没资格在我眼前卖弄。”
两相博弈,筹码碰撞,威胁的台词一来二去,稚宁强忍着乏味,扮演好她时而愤怒、时而担忧的背景板角色。
在这个以主角为中心的世界里,炮灰注定要落下风。
很快,绑匪头子就气息不稳,面露慌张。
而当绑匪头子触发关键词,稚宁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