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抬头见到他,她立刻朝他跑来,像只急于归巢的幼鸟。
应珣几乎下意识张开手臂接住她,将她整个抱在怀里,肌肉紧绷的手臂微微有些颤抖。
应珣有许多话想说,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怀里的少女突然挣扎着要出来。
应珣潜意识里不怎么想把人放开,但架不住稚宁的焦急询问。
“应珣你受伤了!?你身上有血!他们——”
稚宁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我看看你伤哪了?!”
应珣知道她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
“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
是那群意图绑架稚宁威胁他的绑匪的。
今晚,找老中医过来,应珣并没有别的意图。
他不知道稚宁伤势加重,其中有薄野的一份功劳,只当稚宁的脚伤是因为他。
不想欠她也好,担心愧疚也好,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他都想让她快点好起来。
他跟着学,也是出于这份目的。
可一通电话把他叫了出去。
他本没有多想。
但之后各种巧合碰撞在一起,让他察觉到这次的事另有隐情,是有人故意引开他。
而那时,稚宁已经离开家,失去了联系。
他赶忙查看家里的监控,确定是稚宁自已离开的。
而根据他之后对绑匪的严刑逼问得知,就算稚宁不自已走出去,他们也会想办法把稚宁引出来,继而绑架。
电话不通,短信不回,他和稚宁彻底失去了联系。
他生怕稚宁出意外,像无头苍蝇一样翻遍了商业街,却只抓到了几个同样在找人的绑匪。
他抓到的这些只是些小喽啰,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郑曼的表亲,那人受应家庇佑惯了,在京城无法无天,目中无人,连薄家人也敢动。
应珣不是不知道稚宁出事了,对郑曼只有好处,借机除掉惯爱惹事的表亲是其一,还能顺带激怒薄瑾屹毁了他和薄家的联合。
百利而无一害,面对他打去的电话,郑曼装得一问三不知。
让郑曼或绑匪放弃,是不可能了。
应珣只能靠自已。
是顺从了内心,也是在博弈,他必须先于绑匪找到人!
应珣知道稚宁这次是为阮凝初挡了灾,他故意和稚宁亲近的目的便在于此,可他并没有预想中目的达成的成就感。
他心里很慌,六神无主,甚至后悔。
如果稚宁落到他们手里,如果她出了事……
应珣怎么也没想到,稚宁会再回来。
这么危险的时刻,如果能逃跑,她该回到薄家!
她最信任的人是薄瑾屹不是吗?
她该第一时间向薄瑾屹求救!
她为什么要回到这里?!
如果早知她会回来,他一定会在家里留人!
隐秘的惶恐不安始终留有余韵,面对稚宁的关心询问,应珣告诉自已,他只是担心触怒薄瑾屹,他还需要借用这份婚约关系,震慑郑曼和她的党羽。
薄稚宁对他不重要,从一开始他就厌恶她。
可如果他当真如此坦荡,为什么他不敢直视稚宁澄明满满都是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