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我的想法跟你的不太一样。当然,不管是给淑秀买铺子还是买房,我都觉得挺好的。但我觉得你对于你自已在这个家的位置有些认识不清。”
黄淑华怔愣,在这个家的位置?是什么意思?
“你跟狗子两人之间,谁听谁的多一些?”
她想了想,然后很肯定地说,“狗子平时不怎么会提出意见,大部分时候都是听我的。”
林慧笑笑,她早看出来了,“也能说你就是你们这个小家的一家之主吧。”
“狗子长辈那里自然要敬着,但是在你们两个人的小家里,理应是你们两口子各占一半。不管是挣的钱还是盖的房子,你也有一半的处置权。”
“你给老王家生了一儿一女,你有功。再说了,你是没有干家里的活吗?还是说你没在店里出力?连打杂的大娘每个月都能有40块钱,凭什么你白干?”
“这也是为什么我说家里的钱至少有一半应该是你的原因。我不认同你对于你自已在这个家的认知,再说白一点,你完全可以带着淑秀舒舒服服在你们的新家住着,谁也没法说什么。”
老宅甚至都不是狗子的,是他爷奶的、爹娘的,说是寄人篱下也行。但是市里的可是他们两口子挣钱买地盖的楼房,黄淑华有权让自已妹妹心安理得住下来,不必要这样如履薄冰。
是这样的吗?黄淑华同妹妹对视,两人都有点迷茫。
因为她们姐妹俩很早就失去了父亲,母亲也改嫁,两人相依为命多年,对于能接纳她们的老王家心存感激的同时,是带着忐忑不安的。
如今经林慧这样一说,黄淑华心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似乎要喷涌而出。
她想到自已为了生孩子东躲西藏,结果生下来的女儿却被轻待,想到自已起早贪黑伺候吃喝还得在店里做买卖,想到去年儿子被养成懦弱性子的模样,还有妹妹睡的小屋和忐忑不安的心情,她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慧挑眉,也不问她究竟是想怎么做,只问:“那买铺子的钱,还借吗?”
黄淑华眼里有光,不像刚刚那副被欺负的颓丧样子,回答铿锵有力,“借!”
黄淑华又坐了一会儿,等儿子玩得满头大汗回来,才高高兴兴地回家。
徐东升一左一右勾着两儿子的脖子,押进家门。
“阿慧,你儿子闯祸了!快点把糖拿出来。”
林慧提着一袋奶糖,跨过门槛,“干什么了?不是去买鞭炮了吗?把衣服炸出洞来了?”
林慧上下看着他们几个,身上穿的全是新棉袄,没发现有什么洞。
平平康康心虚地低头,不敢看她。
安安跟姐姐们在外面跳皮筋,就徐国超在一边偷笑。
“衣服没烧洞。”徐东升有点无奈。
“他们拿鞭炮去炸牛粪,然后围观的小孩太多,其中有几个刚会走路,跑都跑不了。你儿子点了鞭炮倒是跑得快,别人家孩子衣服上头上全是牛粪,被爹妈拎回去训哭了。”
一口一个“你儿子你儿子的”,林慧白他一眼,把奶糖递给康康。
“你们把糖送过去,好好跟人家道歉知道吗?要是不够再回家拿,一定把小孩给哄好了。大过年的把人家惹哭,还要烧热水洗澡,衣服都没得换,要是人爹妈骂你们也得给我受着。”
平平这下知道害怕了,看着大哥不说话。
康康乖乖接过奶糖,抿着唇,“知道了妈妈,我们好好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