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被时沐笙的目光盯的发毛，她虽然在笑，但是眸色深处还是闪过了丝微微的躲闪。
时沐笙看到了。
事情的始末像是一条线似的在她脑海中连接了起来。她起初还诧异来着，现在倒是明白了，不过也没太意外。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时沐笙拿起文件转身就走。
“等等……”楚然叫住她。
“沐笙，这次你代表公司参加新秀服装设计师大赛，上层领导很重视。这几天你好好想一下设计稿，到时候发给我看一下。”
“好。”
设计大赛的主题叫做“翩翩”，不知道哪个文艺中二的评委取的名字。时沐笙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之后，开始动笔起草设计稿。
本来的思路是设计一款灵动飘逸的礼服，但是设计稿画了又改，改了又画，设计了几版，始终找不到那种感觉。
她半夜孤魂似的从房间飘了出来，冲了一杯咖啡。厨房灯光昏暗，时沐笙打了个哈欠，陡然看到自己的身前笼罩住了一个黑影。
时沐笙困意全消，立刻炸起了一身白毛汗。
“……谁？”
夜里胆子尤其小，她不敢回头，只见黑影朝前走了一步：“你……”在干什么？
话未出声，时沐笙先一步抡起平底锅朝他拍了过去。
“咚——”
时沐笙哆哆嗦嗦地回头，只见穿着睡衣的陆瑾珩漆黑的眸子幽潭似的盯着她，旋即两眼一翻，摇摇晃晃倒在了地上。
时沐笙：“……”
十五分钟后，躺在沙发上的陆瑾珩幽幽转醒。
“你醒啦！”
时沐笙手里拿着一个鸡蛋，正在剥着皮，声音间半带些不好意思：“大半夜不睡觉，在客厅干什么？”
“你呢？”陆瑾珩额头上被时沐笙拍了一个大包，他摸了摸，疼的倒抽一口凉气，脸色更阴沉一些开口：“你在做什么？”
“我倒咖啡！”时沐笙义正言辞，“先说好，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鬼鬼祟祟出现在我身后，我这是自保行为。况且——”
时沐笙把剥好的鸡蛋递给他，面对大佬乖乖认怂：“我道歉，我反省，对不起。”
“时沐笙，你真会推脱责任。”陆瑾珩不接鸡蛋，轻轻嗤笑：“仿佛天底下的人做了错事，只有你是正当防卫，也只有你不是故意的。”
“这件事没有对错，况且我已经道过歉了。”时沐笙的眼睛一转，突然明白了这人的话里有话：“陆瑾珩，你什么意思？！”
他用了正当防卫这个词语，摆明了是影射之前时沐笙对付时嘉欣的那件事。
“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我行得正做的直。正当防卫就是正当防卫，陆瑾珩，别人用石头砸你的头你会乖乖的忍气吞声吗？不管你会不会，反正我不会！”
陆瑾珩蹙眉，暗夜中他的眼睛笼了一层细微的光，像是能窥破人类灵魂的光火：“既然你用锅拍我的头，我的性格不会忍气吞声，那么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报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