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别忘了,那两个孩子姓傅。”
女人也知道很棘手,那两个孩子可是傅家的宝贝。
但从顾青桐身上得不到任何线索,为保万无一失,只能另辟蹊径。
把孩子带过来询问这件事,肯定不行。
但经多方努力下,傅砚洲那边松口,可以让人去家里见孩子。
他们见过顾懿和傅程训,又调查了许多跟傅家有关的人,调查方向算是山穷水尽了。
两人的儿子叫顾青桐“阿姨”。
两人的女儿叫傅砚洲“叔叔”。
特别是小小的顾懿,才一岁多,根本无法掩饰和说谎。
再加上他们调查了傅砚洲的病例,近期他的复查结果显示,压迫脑部神经的血块依旧没有清除。
他们不得不相信,傅砚洲确实失忆了。
顾青桐回国后他们也没有相认。
傅砚洲没有动机利用什么特殊—交易把顾青桐母女换回国。
“顾记者,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能说服我,我就会放你走。”
顾青桐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了。
她的心态一天比一天平静。
她微微一笑,恬淡地说:
“你问吧。”
女人环着手臂,声音很轻,问题却十分犀利:
“你虽然经过了重重考验,但其实有一个地方,逻辑根本不通。”
顾青桐扬起脸看她,意思:洗耳恭听。
“就算傅砚洲失忆了,可你没有失忆。你辛辛苦苦带着女儿,又跟儿子分别那么久,正常女人的反应难道不是在回国后立刻就去跟自己的丈夫相认吗?为什么,你在他身边,却只字不提?”
女人的目光锐利,足以窥见人的内心。
而这对于顾青桐来说,又是一个陷阱。
她能怎么说?
说她的领导倪定梧、她的朋友白越、梁晖时,以及傅砚洲的爷爷傅英山都警告过她,如果她跟傅砚洲相认,就会惹来怀疑,像此刻一样被抓起来?
甚至她的宿敌邸建星都拿这件事威胁、举报她。
如果她说出这个答案,面前的女人必然会发出另一个灵魂拷问——
“你们既然没有做过,为什么怕有嫌疑?这不是心虚吗?”
这是一个自证的陷阱!
面对那凉津津的目光,顾青桐沉默良久,缓缓答道:
“因为我怀疑,傅砚洲出轨了。”
顾青桐说出这句话时,女人明显没有想到。
这是完全超出她预料的状况。
顾青桐为她讲述了夏夏母女的事。
女人听完,颇为感慨。
“首先,我要跟顾记者你说声对不起。你所提到的夏夏母女,我们必须去调查清楚。到时调查结果也许是顾记者不想看到的,我只能保证,你不愿知道的话,我们不会亲口告诉你。”
夏夏的事,是顾青桐心头的一块伤疤。
调查夏夏期间,她从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样慢过。
回国后,她确实一直逃避着这个问题。
她怕,她怕听到傅砚洲还有别的女人、别的孩子的消息。
她宁愿永远都不知道。
——
一个星期后,她被放出来了。
关于夏夏那件事的答案,并没有人告诉她。
站在蓝天白云下,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顾青桐有种恍若新生的感觉。
一辆豹子号的黑色轿车将她接走。
楼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站在窗前。
男人问:
“为什么不告诉她,傅砚洲没有出轨,那个夏夏的女儿是别人的?”
女人看着车子离去,若有所思道:
“如果她有这个心结,而傅砚洲真的忘了以前的事,你说,他们两个人会怎么样?”
男人挑眉看她:
“你还在怀疑?”
女人深深沉下口气:
“我不是怀疑,我是确定。只不过,我没有证据而已!顾青桐母女,一定是傅砚洲弄回来的。”
男人轻笑:
“那如果傅砚洲恰好过两天瘀血散尽,恢复记忆呢?”
女人咬牙,不甘道:
“除非有奇迹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