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暴地放开,“那快说,两分钟够不够?”
“你认真点!”我真的急了。
连说话都带着哭腔,“今天干嘛要吓唬我!很好玩吗?”
眼泪来得猝不及防。
想起刚才办公室里仿佛被抛向深渊的无助和绝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只用了一秒钟。
他见状愣了一下,整个人立马败下阵来。
原本写满汹涌欲念的眸子此刻全是沉静如水的温柔。
一边手忙脚乱地拍着我后背,一边努力放轻着语气,“好好好,别哭,祖宗,今天都是我的错。”
大吵大闹不奏效,还是眼泪来得有用。
我撇嘴,虽然控制不住抽泣依然不甘示弱,“既然是演戏给沈鹤青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啧,就你那演技,你觉得能瞒过我叔那只老狐狸?”他勾了一下我的鼻子,温柔解释,“而且我也是进办公室之前才知道被监听了,这不将计就计嘛!”
我还是哭得肩膀一抖一抖,“谁说我不会演了,你该一进办公室就给我看手机的……”
人在某种情绪之下的嗔怒责怪并非非要掰扯出个是非曲直,不过是借个由头宣泄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那些埋在心底深处平时不愿意为人所知的患得患失。
他又怎会不懂。
所以此刻满眼的笑意,该是在告诉我,他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
“要不是骗你一下,我都不知道我在心里这么重要……”
我在哭,那个勾着薄唇的男人分明在笑。
我气急败坏地胡乱捶他,也不知道到底打在哪里,然后被他顺势抓着手腕拉进怀里。
低沉柔软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放心吧,会好好对你,会认真地和你结婚,一辈子只要你一个,谁都不行”。
我不争气地从抽泣变成嚎啕大哭,哄都哄不好那种。
不过今晚最大的疑问还没有解决,我还是没有心思和他做别的。
哪怕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眨着肿得明显得眼睛,带着涕泗横流后浓重的鼻音,“过些天沈鹤青发现自己中计,一切不又回到原点了吗?”
“原点是什么?”他问。
“像现在这种局面”。
“这种局面是什么局面呢?”他还在轻轻拍着我安抚。
“他威胁你啊,用你的地位和名誉。”我急切回答。
沈暨白无语皱眉,大手使劲揉了揉我的头发,“江梨啊江梨,你真当我是小白兔?”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傻吗你,你男人在外面什么名声,你没听过吗?”
他皱眉的表情里有些嘲讽的意味,但又带着笑看着我,“如果二叔玩得过我,沈氏现在还有我什么事?”
很显然,嘲讽是给二叔的,笑是给我单纯的杞人忧天。
原本提着的心终是放下了一些。
虽然并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我起码知道了沈暨白早有应对。
以他的智商,我这一天的提心吊胆,算是庸人自扰了。
“那这位女士,您还有其他问题要问吗?”他耐着性子抵着我额头问,眼神暗了一些,那些汹涌的东西又开始浮现。
“没……没了。”我颤颤巍巍。
“好,我们继续。”
……
书桌上文件零落,纸张飘散一地,其中有几张不知道从哪里沾染了斑斑水渍。
这栋偌大的房子,从第一次走进来开始,他就不曾介意我涉足他任何私人领地,而现在就连眼见着桌子上的文件被弄脏、弄皱都置之不理。
反而这一切更像是一种刻意引导。
那些疯狂的、隐忍的、极致的、含蓄的足够把人折磨到欲生欲死的情绪在这座建筑的几乎每一处都留下过痕迹。
他将我抱在腰.间,任凭我浑身战栗,然后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咬得用力了一些……
下一秒他便让我,轻呻着飙出了眼泪。
他该是为数不多把情爱演绎得如此挑逗人心的搭档。
会顾及我的感受,也会在情.欲深处失控地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有些人就不适合浅尝辄止,比如我会永远不断沉沦在他眼中恰如其分的危险,和给予我入骨的柔情与淤青。
一次又一次。
第二天,果然没再出新的爆料。
宋亦心到底没拿他和沈暨白交往过的事来锤我是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