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奶奶的生日,你会陪我去吗?”
啊,终于还是绕不开这个话题。
也对,他是沈暨白,怎么可能用点小伎俩就能对付过去。
“我能不去吗?”没办法再顾左右而言他,只能说出了心里话,但依然用了疑问句。
之所以没有斩钉截铁,还是在顾虑沈暨白的感受。
这个男人的喜怒,已然在牵动我的神经。
他失笑,有些无奈,“梨梨,我想让你见见爷爷奶奶,他们年纪大了,行动不便,见一面少一面。”
我的心理防线开始出现缺口。
人总是这样,有时候明明知道在被绑架,但还是愿意放下所有防备去信任。
“好不好?宝宝?”
听得出来,他在竭力连哄带骗。
“好。”
我终于答应。
既然心甘情愿,也就愿赌服输。
即使往后又过去了很多年,每次想起今天的对话和后来发生的那件事,我内心都还会波动几分。
他看似鲁莽唐突的邀请,实则已经决定把他真正身处的生活揭开给我看,褪去华丽包装后的那些亲情真相,着实有些残忍。
但他在逼我历练、成长,尽快变成那个可以周旋于世故而独善其身的人。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站到他身边。
无论我愿不愿意,都必须漂亮地行走于世,成为那个刀枪不入的自己。
虽然这件事之后,我曾深深地恨过他一段时间。
“谢谢你,江梨”
我一抬头,撞进了沈暨白深邃认真的眼睛,突如其来的煽情让正不知是对是错的我猝不及防。
“谢我干嘛?”
他轻笑,“谢谢你这次勇敢地待在我身边。”
这话说得,我倒是有些汗颜。
想当初趁他去法国出差的空隙,我跑去了吉隆坡找我爸;回来在机场遇到沈鹤青和宋亦心的刁难,又跑到上海写了十几天剧本。
原来他给我记着帐呢。
我刚想表达不满,抬头嗔怒的瞬间却冷不丁愣了一下。
他正勾着薄唇看我,如同当年那个少年般,眼神清澈明媚,还有些许愿望得到满足的欣喜。
很少见到他这般心满意足的样子。
甚至有些幼稚。
原来他也会特别需要一个人。
站在高处不胜寒的山顶,些人里,还有同姓亲人。
凡人皆血肉之躯,他也不过是一颗普通心脏,或许,也会渴望被人坚定地选择。
我笑意盈盈,刚才的犹豫不定烟消云散,
“不客气,我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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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家里出了状况,老江沧桑又故作从容的模样就总在我梦里出现,所以我再也没有逛过奢侈品店,那些时装秀场的邀请函,即使收到也都一一回绝或者转赠他人,除了几个真的很喜欢的艺术展以外,我几乎放弃了所有爱好。
而隔天上午,我却站在十几个模特面前选周六要穿的礼服。
不,确切地说是十几个模特站在我,和沈暨白面前,等待被选。
花老江钱那会儿我从没舍得这么挥霍过,宁愿把生活费攒着去瑞士多滑几次雪。
还是大资本家出手阔绰啊,我一边感叹这点钱对沈暨白来说不过毛毛雨,一边试着一套价值不菲的法式低胸小黑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