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手,给男子盖好被子,“放心吧,您这病不是很严重,我也带了方子来,马上就熬药给你喝下,不出几日也就能够痊愈了。”
“谢谢……谢谢……”
那男子每说一句话都十分吃力,但眼里却难得的放出光彩来。
宁绮萝看的一阵心酸,转身去给旁人查看病情。
一连走了好几圈,宁绮萝心中越发沉重。
这里每个人的病情有重有轻,但无一例外,他们所感染的瘟疫和荆州的的确不一样。
最重要的是,宁绮萝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样的方子能应对。
方才她那样说只是为了宽慰那个男人,如果他实话实说,那人就彻底没有主心骨了。
“王爷,张大人,你们跟我出来一下。”
宁绮萝心里实在难受的很,但这些事情她不能不跟墨景和说。
最后还得让他拿主意呢。
三人去了隔壁一个小房间。
这里并没有病人。
宁绮萝把事情说了一遍,墨景和和张荣曜几乎同时皱起眉头。
不到片刻,张荣曜眼里就蓄满泪水,瞬间老泪纵横。
“怪不得……怪不得宁姑娘给了我方子,我也让人熬了药给他们喝下,但效果并不好。”
“有一些病情较轻的人救了回来,其余人还是老样子,最后不得不在痛苦中离世。”
“现在我总算知道原因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这瘟疫难不成长了脑子还能变化吗!”
宁绮萝脸色紧绷,眉头也未曾松开。
“长脑子倒不至于,但疫情的确有可能发生变化。”
“毕竟每个地方的风土人情不同,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荆州是一回事,扬州时另外一回事。”
事已至此,宁绮萝不由得担心起来。
像荆州和扬州这样出现瘟疫的地方并不少,皇帝派了几位大臣去解决别的地方的瘟疫,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如果能够顺利解决,那就再好不过了。
怕就怕也像扬州这样发生了变化,到时候每个地方都会出现一种新的瘟疫,每一次都不得不换一个新的方子,想想都觉得麻烦。
这也是宁绮萝最不愿发生的事。
张荣曜不停的抹眼泪,宁绮萝也没笑话他。
都说男有泪不轻弹,但说到底那是因为还没到伤心的时候。
就比如说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张荣曜眼看着自己的子民受到如此大的折磨,如何能不心痛呢。
“张大人,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那个程度。”
宁绮萝此时心里虽然没谱,但不得不先安慰他。
“您且先别着急,当务之急是要研制出方子,才能解救百姓,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事。”
“不如这样,你和王爷先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
“我再同病人好好聊聊,看看有没有咱们不知道的症状,这样才能研制出适合的方子啊!”
“不,宁姑娘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身涉险境,我和你一起留下来。”
张荣曜当即表态。
墨景和也不赞同的摇摇头,“你一个人待在这,本王实在不放心,本王和你一起。”
“不行。”
宁绮萝若能同意就见鬼了,“王爷,你身体余毒未清,可不能再感染瘟疫,否则我未必能救治得了你。”
“虽说咱们有防护措施,也可以撒石灰倒食醋,但效果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