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府城外面,大量的灾民渐渐越聚越多,都是从滔天洪水中逃出生天的百姓。
其中也有各县镇的富贵人家,但现在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都是灾民。
守城的士兵把情况上报之后,知府朱震涛决定下令开仓放粮。
“大人,开仓放粮需上报朝廷批准,如今朝廷放粮文书还未曾下来,大人若私自开仓放粮,到时若有人举报,大人怕是不好交代!”
师爷看着手里盖了知府官印的放粮文书 ,有些为难的说。
“无妨,如今情势危急,北境此次洪灾史无前例,定州东北千里汪洋,我北境多少百姓惨遭灭顶之灾,百姓能逃出生天实属不易,如今跋涉前来,向官府求救,如若不开仓放粮,又要饿死多少人?”
朱震涛看着师爷,有些沉痛的说:“你说,我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灾民饿死在城外?”
“这……”
“况且,我已派人快马加鞭前去京城,算算时日,皇上定已知道此事,如此大灾,朝廷定会派人前来赈灾,只是鞭长莫及,等朝廷赈灾队伍达到,还有不少时日,所以,开仓放粮刻不容缓,朝廷若要怪罪下来,有我一力承担!”
“是,是属下一叶障目了,分不清轻重缓急,还望大人见谅!”
“本官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心意我领了,可我定州遭此大劫,多少百姓生死不知,天灾难料,我却绝不能坐视不理,今日必须开仓放粮,打开四大城门,开设粥场,赈灾!”
“是,属下遵命!先行告退!”
“去吧!”
师爷退下后,知府在桌案前来回踱步,半晌后,他向大堂外大喝一声,吩咐门外的衙役。
“来人,去请总兵大人过来!”
“是,大人!”
*
京城。
太和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不敢抬。
“我大越自立朝以来,轻徭役,减赋税,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各地虽有灾患,可这两年所交赋税,每年都有所上涨,为何赈灾钱粮缺口如此之大?”
群臣都缩着脖子,静默不语。
“户部,你来说说!”
“这……,皇上,臣掌管户部,可四处都要找臣要钱要粮,每年所收赋税真是捉襟见肘,拆了东墙补西墙,臣也是无奈啊!恳请皇上,体谅为臣之苦啊!”
户部尚书趴伏在地,连连诉苦,表情比吃了黄连还要苦。
“你……,真是岂有此理,难道我泱泱大国,竟连救助一方灾患都无能为力?那要尔等何用?”
“皇上息怒,依臣之见,不如让凌大人押送筹到的钱粮先行上路,皇上即刻下旨,调集西南与江南两地钱粮,运往北境赈灾,以解燃眉之急!”
此时,丞相出列,献上良策。
“准了!凌爱卿,朕命你即刻启程前往北境,不得有误!”
“臣遵旨!”
凌照无奈,只得接旨,匆匆出宫,安排各项事宜。
*
枫林山上,经过两天的晾晒,村民们砍的树也干的差不多了 ,大家都开始搭建临时居住的窝棚。
陆青山根据小闺女说的,找来不少草藤,借了村里人的铁锹,斜挖了五十公分深的坑,把木头斜栽在坑里,填上土,捶打瓷实,两两对称,顶端用草藤捆绑结实,绑成人字形,然后把一边封住,一边留了进出口。
陆元元印象中,这种马架子就是早期东北人居住的一种屋子,只是后来随着社会发展,这种古老的物产都逐渐淘汰了。
陆元元和哥哥们帮忙,把晒干的野草编成厚厚的草席,铺设在人字形的框架上,又把野草剁碎和泥,在上面抹了厚厚的一层,等晾晒干了,就能住人了。
村里人看着简单实用的简易窝棚,都纷纷夸赞,也照着搭建起来。
于是,不到一天,山洞前面的空地上,就搭起了几十个窝棚。
除了中间留了一大块地方,准备做饭,算是大家的活动区域,几乎就是窝棚挨着窝棚,挨挨挤挤的,感觉地方一下子有些紧张起来。
不过大家都非常高兴,感觉有了房子住,总比坐在潮湿的山洞里睡觉要好太多了。
陆元元把木头捆绑成床板,又在山上找来几块大石头,把床板放在上面 ,一个实木大床就做好了。
大床离地面有五六十公分,防潮防湿,在上面铺上晒干的野草,躺上去还挺软和的。
陆元元晚上睡在软和的野草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终于能躺平睡觉了!
睡到半夜里,她就一些睡不着了,躺在床上想东想西,忽然想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