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见到你了,咱们就住得这么近,就是一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你的脸。来,这是刚出锅的点心,正热着呢。”
贺珍一见郭芙兰走进来,立马伸手去拉她的手,这人越来越难见了,就互相挨着住,老叫嬷嬷找人,总找不到。
郭芙兰避开她的手,望了望微暗的天气。
“哈哈哈,这不是没办法吗,找你聊会天总找不着人。大清早就离府,不到晚上还不回来。我若是没让嬷嬷在你府门口守着,这会你自家桌上吃着饭,还没见着人就洗洗睡。你就先用着点甜点垫垫肚子。听我把话说完。有事想你帮掺和掺和一下。”
贺珍一看这家伙有转身就回去的意思 ,立马笑着脸拦住。
“就一会儿,不耽误你吃饭,在这听完了,回去帮我问一下。”
郭芙兰皱着眉头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但人家拦人拦到家门口了,基于礼貌也得把话给听完。
“坐坐坐,来喝茶。”贺珍笑着招呼着她坐下,何嬷嬷很有眼色地把泡好的花茶给两人倒上满满一大杯。
贺珍绕着手里的丝巾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我们家的张木头子好不容易在这县里扎稳脚,京城的老张家就不安稳了,不是让他捞多点银两上京给他们,就是让他去探六王爷的消息。”
“前两个月写书过来,说大伯在京城郊外花了大银谋了个看关的重要要职,事后还得与上司同僚间打好关系,家里面吃饭都见肘了要张木头寄点银两,若真的没有就让我大方一点,把陪嫁卖了寄过去。还说什么家中其他婆媳也是如此。这是人话吗?”
贺珍越说越生气,忍不住伸手狠狠地拍了桌面一下。一旁的何嬷嬷立马上前劝和,“夫人莫气,气坏身体可不好。咱们哥儿还小着呢。”
“这个我晓得。”平了一下自已的脾气,贺珍继续说道,“我原想着这大伯谋了什么官职,怎么需要花这么多的银两。没想着却是个郊外译站的站 长,那张木头就是不相信我打听到的。后你家男人回来一说,才知道他说的那一点荒唐事。”
“大的花大银巴结太子,小的就去巴结其它得宠的王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大揽得揽,那个上位了,他们都会得益。岂不知自已就是梁上小丑。”
“京城张家虽然没什么权势富贵,可也是京城里头的大户世家,那大伯家适龄的大丫头二丫头,放在小官小利有家里,做正妻也是有名有头拿得出手。对张家前程也有好处,可他们就是不走正道,那太子二王爷都跟自已年龄差不大,妻妾成群,儿女多得自已都分不清。却把自已的女儿送过去做暖床,连侧室都不是。”
“这不是,这不是作贱自已的亲生骨肉吗?说什么这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机会,把太子二王爷服侍好了,后面就会有泼天的富贵。让我赶紧手里头的银两寄过去,让太子二王爷手里有银两成大事。我呸!”
贺珍压住声音臭骂着,“那老皇帝还生龙猛虎地祸害世界,长寿得很,什么时候让位出来谁都不知道。自个儿的女儿送去做暖床,还觉得自已脸上贴了金箔似的。也难为张老太婆会点头答应。”
“他们怎么作死,我管不着,可想插只手来管我女儿人生大事,我拼了命也不让他们得逞。”
贺珍想到这,眼泪就禁不住流了下来。
“我那嫣儿刚出世,就被那老太婆硬生生抢了去,说什么榻下寂寞,得有个小娃陪着才得长寿。把我女儿养得不待母亲,把我这个母亲当仇人一样。逢年过节都被他们找着这样那样的理由见不着她的面。”
“见我跟张木头来到关外,怕管不着我,才把嫣儿带过来这里压制我。还好嫣儿本心不坏,这三年来,人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咱们一家相处欢乐融融,可老张家总看不过眼。”
“今儿不是老太婆身体不太好,要嫣儿回京代父母扶疾尽考;明儿就说老人家想嫣儿想得紧,饭不思索,整个人老瘦,怕什么没那么寿见再见到我女儿了。我呸!!!”
“我是蠢,可不是傻。这张府里的大丫头二丫头都被送了出去,府里年龄大点的姑娘就是嫣儿,后面的四丫头五丫 头还没够十岁。这大伯作贱完了自已闺女,就来作贱我们家的。”
“他们就想想着编个理由把我女儿骗到京城,送到那个皇家的床上。他们不要脸,我可要脸,我要我女儿。就算我让她在家成老姑娘,也段不会让她去皇家府里的暖床丫头,就算是侧室也不行。”
刚停下的眼泪又再一次流了下来,贺珍这回倒是气红了脸,郭芙兰并没有动桌面上的点心,右手的食指一下一下的轻敲着桌面。
“所以我就想着把嫣儿的婚事定下来,京城张家那边就不也拿我们怎么样。这方圆百里,有样有才华年龄与媽儿相配的就只有住在你们府里的何展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