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片刻后，她才将神色缓和下来：“世子夫人怎知这件事？确定这人一定就是这位王妃？”
沈半雨抬眼看她：“确不确定，你月崖水榭自有本事去查，反正我的消息可靠，就看你敢不敢接下这笔生意了。”
“还是说，你月崖水榭也不敢确定？即便找到人，还得让西羌王族的人来确认？”
这话说完，朝歌给沈半雨斟茶的动作顿在半空中，她看着沈半雨的眼神颇有深意。
听这位世子夫人的语气，对这件事十分相熟，而且清楚的知道西羌王室的关系。
可她在世子成婚时明明调查过沈半雨，那些年在乡下长大的少女，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西羌王室... ...
“世子夫人... ...既然您来，您就应该知道月崖水榭的规矩，还请属我斗胆问一句，您是如何知道月崖水榭的存在？”
沈半雨手指轻轻绕着茶盏的边缘：“你们不是帮我舅父家做过生意吗？”
这样的回答，不退反问，没有丝毫错漏。
朝歌了然的笑笑：“那... ...世子夫人这个消息，打算出多少银子？”
请人散消息，自然要付出相应的酬劳。
这是月崖水榭的规矩。
“千两，如何？”
沈半雨的干脆的话，让朝歌差点呛咳出声。
千两？
这是月崖水榭贩卖消息来最便宜的价钱了。
如此的消息，这个价钱，明显不值，朝歌想要拒绝，可沈半雨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事成之后，我还会给你一个价值千万两黄金的消息，如果你觉得值，这千两银子便不收，如果不值，我会再加二十倍，如何？”
沈半雨看着朝歌：“当然，这要在月崖水榭之主应允的情况下，但你并非月崖水榭之主。”
“世子夫人！”朝歌站起身，瞪大眼睛：“还请遵守月崖水榭规矩。”
沈半雨无所谓的笑笑：“青州官府私自开采铜矿的背后主使... ...”
朝歌先是被这话里的消息惊的眼皮一跳，险些失态般看着沈半雨。
这是月崖水榭查了近三年的事，线索尽断，一丝消息也留住，沈半雨竟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她一双眼瞪得溜圆，看着这位世子夫人如此笃定的神情，只觉脑袋有些混乱。
竹亭外，流水声潺潺，带来夏日里的丝丝清凉，茶水再次煮沸的滚动声响了好一会，朝歌才道：“世子夫人就不怕牵连旁人？还是让她们出去吧。”
她指的是冬至和白狸。
沈半雨摇了摇头：“不必，这事你们月崖水榭应下，就不会牵扯到旁人，若是不应，出了这个门，你们月崖水榭也会绝口不提，既然消息不回外泄，我何故担心？”
“世子夫人。”朝歌声音沉了沉，道：“你是想搅弄南岳朝堂。”
“与其说搅弄，我更喜欢海晏河清。”沈半雨微微一笑：“可无论是哪种，都意味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