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狂妄还嚣张的声音,除了他顾小侯爷,还能有谁。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这平静语气里含着的怒气。
她们抬眼,只见顾景礼和君北临同时出现在门口,顾景礼还颠了几下手里的金锭。
沈薇安不可思议的看着来人;
怎么会,他怎么会来?
乘轿辇来时,去探路的小厮便分明密报说昨夜顾景礼和青楼头牌在一起,方才只见沈半雨自己去了余冷秋那。
此刻不该正是顾景礼和青楼那女子蜜里调油的时候吗,他怎么会出现在将军府!
方才她说的那些话,莫不会
闭上双眸,沈薇安的眼尾一抹畏惧滑过。
而另一边,沈青山恍然,方才就是金锭打的自己的脚。
他看着顾景礼无视众人,大步走到沈半雨身边。
顾景礼见沈半雨垂着眸,神情不太高兴的样子,以为是他被欺负的狠了。
转身看向沈青山,漠然开口:“仪仗是本世子的东西,沈将军你是对本世子不满?”
他长得剑眉星目,英俊惊艳,说出的话,语气冷得让人脊背森寒。
沈青山自持岳丈身份,不由恼火被女婿撂了面子:“顾小侯爷,我在教训我的女儿。”
“沈将军。”
顾景礼的目光冷冷地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身边君北临的身上。
他挑眉,似气势逼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对方。
顾景礼本身就是让人极有压迫感的人,君北临被他这般盯着,脸上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就要躲闪。
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顾景礼的唇角似笑非笑,就这么看着他:“本世子的仪仗比你王府的高,慎王殿下可有意见?”
“你要是有,我不介意掀了你的慎王府。”
明晃晃的威胁,根本不顾君北临和沈青山的颜面。
他就敢这般大逆的说出来。
沈青山气的脸色铁青,几乎喘不过气来。
顾景礼的意思,分明就是逼着君北临承认自己的身份高于皇子。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霸道又猖狂不讲理的人。
这哪里是混不吝,简直就是混世魔王!
混账啊,混账!
沈半雨低头轻笑,听着顾景礼道:“那么,慎王殿下,你来说说。”
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金锭:“仪仗和身份,孰高孰低?”
君北临从前并未和顾景礼有过交集,如今见对方这般的气势,他身前袖口里的手慢慢紧握成拳。
大抵是没想过,顾景礼敢与皇子不讲理。
紧张之下,他咽了咽口水,眼神望向沈青山。
在场的人屏息凝神,都不敢在这时候开口,触了这位顾家小侯爷的霉头。
她们静静地看着,本来对着沈半雨满面怒气的沈青山脸色越发难看。
偏偏顾景礼这人最是护短。
如今婿丈对上,怎么看沈青山都讨不得半分好处。
沈青山虽然对顾景礼暗自恼火,却也不敢与其撕破脸。
这位爷要是真的发起火来,怕是整个镇北将军府都能被他夷为平地。
况且,不过是损了些面子,哪里能彻底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