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波看见的这口漆黑的棺材,素纹纯色,看起来造价不菲,非常昂贵,一定是上好的东西,而且在场所有的人,都看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木材。
叶凡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打开屏幕翻了一会儿,翻到一张他从古今异闻上拍来的绕黑棺的照片,给赵海波看了一眼。
“是这个东西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
赵海波忙不迭地点头,朝叶凡竖了个大拇指。
然后他们把尸体入棺,松鹤始终没有摘下尸体身上的那些符纸,然后松鹤让他们所有人都退出去,没人看见后面发生了什么。
然后等到赵海波一个小时之后再过去看,棺材已经入土,一个极高极大的坟堆立了起来,松鹤已经消失了。
他们相信这个墓已经做好,不能再碰了,赵海波虽然心中有疑虑,但是也不可能挖开土去看看,他根本不知道松鹤做了什么。
于是他只能叫亲朋一起,为父亲立了一块大理石碑,然后祭拜了一会儿,按照当地的习俗完成仪式,就回家了。
叶凡知道,那一个小时里,松鹤肯定已经在尸首上下了一种阵法,导致后来借尸还魂的完成。
叶凡问道:“之后呢,第四天的晚上,尸体就自己回来了吗?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个墓里晚上会发生变化的。”
赵海波苦笑了一下:“大师,我毕竟是他儿子,那天晚上我不放心,又回去看了一眼,结果……我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
叶凡说:“你看到了坟堆的土全部被挖开,棺材重新来到了地面上,棺材盖敞着,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是不是?”
赵海波诧异了一下,然后明白了什么,就点了点头。
“看来你已经去过了,确实,我看见的就是那个,然后我太害怕了,就立刻逃回了家,嘱咐妻子把家门全部锁好,但是第四天晚上,他还是回来了。”
说到这里,赵海波又低头看了一眼那具尸体,有些厌恶地后退了一步。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叶凡已经知道的了,四天后的晚上,尸体重新“活”了过来,回到赵海波家里敲门,假装没事人一样,重新开始跟他们一起生活,直到隔日下午叶凡到来,插手这一切。
这个时间点有一些太巧了,让人感觉叶凡是追着松鹤的脚步来的,或者他们的路线和进度干脆就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叶凡知道这不可能。
因为他在京城所做的一切,本质上都足够保密,以他的敏锐程度,根本不可能被跟踪。
那就是松鹤还从别的地方得到了线索,所以叶凡来乌河镇查凤凰图腾,松鹤来乌河镇复活古河
难道说松鹤的目的也是凤凰图腾,想借还魂尸的手把叶凡杀了自己去藏经阁?
有这个可能,但是那只能说明松鹤还远远不够高明,以他的能力,不可能看不出来,凭借这么一具粽子,是不可能干的掉叶凡的。
这一晚上已经折腾了太久,他们这一聊,一转眼都快天亮了,天空里亮起启明星,叶凡直觉自己需要尽快去跟松鹤谈谈,然后去看那口绕黑棺。
赵海波问:“那具棺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大师你知道吗?我们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叶凡面无表情地回答:“你们没见过是正常的,那东西的材质不能从这片地区找,得在很远的地方。这个你们不需要知道,来,带我看一眼你家族谱或者家族史之类的。”
赵海波一脸疑惑。
叶凡只好解释:“我要查一查他为什么要用你父亲的尸体。”
这具烧焦的尸体只能留到之后处理了,赵海波把他带进了房间里面,这家人的房间内布置就是那种非常普通的人家,他走到客厅,看见赵海波的妻子在等着。
这个女人面容也很年轻,见他们进来就重新站了起来,有一点警惕地看了叶凡一眼。
然后赵海波过去对她讲了几句话,她就放下了警惕,一言不发地去柜子里找东西去了,这期间一直没人说话,气氛非常沉默。
叶凡预感到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赵海波的妻子拿过来了一本册子,羊皮纸的,一看就是族谱之类的东西,叶凡接了过来,大概一计算,翻到了一个时间节点。
叶凡注意到,这一代,赵海波祖辈上有一个人,名叫赵佛明,此人是一个皇家工匠,当时在为皇室工作,但是在三百年前的某一天,他突然失踪了,自此再也没回来,死亡年份都不详。
这人的名字和职位记入族谱,应该也是因为他皇家工匠的身份,为当时他的家族带来了一定的荣耀。但是除此之外,他似乎记载极其少。
叶凡想到从这一方面寻找线索,其实非常刁钻,没有什么规则,但是他们搞风水研究的,大多会有这么一种思路。
就是你的家族是干什么的,是否给你留下过什么东西,让你日后可能会涉及风水这一行业。
叶凡知道,这个赵佛明不是失踪了,而是随队进入了昆仑山,他当时就是宋荷钰那支队伍里的一员,顶尖的皇家匠人,在那支队伍里有三个。
赵佛明是其中之一,而且这三个人,最终也没有一个能回来的,当年那支队伍里仅存的十几个人,包括宋荷钰在内,大多是身手非常好的超能武者。
这些人凭借极好的适应能力回来了,但是赵佛明显然不属于那类人,他对工匠和建筑结构力学非常熟悉,是那个时代顶尖的建筑师。
然而在那片漆黑的吃人的山脉里面,他也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没有任何法力支持他活下去,那三个工匠,都死在了里面,至此杳无音讯。
这足以说明三百年前那座昆仑墓有多么的危险,实则就是吃人的黑山,叶凡仔细研究了一下那本族谱,确信赵佛明活跃的那个时候,正是宋荷钰去往昆仑山的时候。
宋荷钰一定给了赵佛明足够的报酬,让他也变成了一个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