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把肉肥厚多汁,入口即化,香的很。
江起澜一口气吃了两条,意识到自己吃得有些急了,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了看程灵:
程灵已经吃完三条了。
她正在伸手拿第四条,发现江起澜的视线,她停下了动作问道:“怎么了,澜哥,是不是不合胃口?”
——在她面前,你真的永远不用担心会因为吃得急而失礼。
“不是,”江起澜轻笑起来,也伸手拿起一块手把肉略略一扬,“我想说,这个手把肉真的太好吃了!”
两人不再多话,认真吃饭。
不多功夫,桌子上包括手把肉在内的六道菜,吃得干干净净。
江起澜感觉原本空空如也的胃袋,心满意足的鼓起来了。
程灵按了服务铃,服务员麻利将桌子收拾好,重新沏了一壶普洱,又端来一个丰盛的果切,关上门。
他们要谈正事了。
程灵姿势放松,靠在椅背上,直直的望着江起澜,“澜哥,你可以问我任何你想问的问题。”
江起澜点头,竖起食指,示意稍等。
只见他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墨绿色的机器盒子,旋开开关后,放在桌子上。
盒子上几个红灯,白灯闪了闪,最后稳定频率闪起来。
这是扫描检查屋里是否有监听器,或录音设备的机器。
不等江起澜开口,程灵主动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江起澜。
太熟稔了——
只有专职搞情报工作的人,才会这么业务娴熟。
江起澜把自己的手机和她的手机,放在仪器旁边,确定手机没有被装什么监听软件,绝对干净。
他之所以这么谨慎,是因为接下来的谈话,机密性是国家级的。
确定了安全,江起澜这才坐下。
“程灵,这五名被炸死的罪犯,各个是境外的势力渗透……我们局里的网络这几天挡住了来自美利坚的频繁攻击……你究竟是什么人?”
江起澜一双漆黑的眼睛锁定程灵,表情专注认真带着冷静的凌冽。
“你……是站在哪边的?”
程灵眼神不闪不躲,用异常认真的口吻回答他:“我跟你是一边的。”
“至于我是谁……解释起来,略有些费功夫,”程灵说着,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纸,递了过去,“但在那之前,你需要给你父亲打个电话。”
江起澜接过纸条。
那是手写的英文和数字,这字,相当劲瘦漂亮。
江起澜定睛一看,盯着纸,略困惑的问:“这是地址和电话吧?是谁的?”
程灵静静坐在座位上,腰身挺得笔直,姿态轻盈而舒展,她口齿清晰的说道:
“你的妈妈,纪承月,再有半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纸上写的这个地址的房子了。”
江起澜一愣,下意识抬头看程灵。
程灵面容沉静,眼眸幽深犹如深渊。
——上次,在夏市深夜的民居中,他曾问她,“你认不认识纪承月。”
当时,她的回答是:“我不记得了。”
程灵坦然对着江起澜的注视,她再次开口:
“本来想等你妈妈安全抵达安全屋,再告诉你这件事的。但是我怕你父亲和江起云太担心,所以……就提前跟你说一声。”
江起澜再次愣怔:
弟弟居然知道了妈妈的存在?
还有……【怕他们担心】是什么意思?
——是说,妈妈这段时间遇到了危险,但是父亲没有告诉自己?
江起澜要去拿手机,但手指在触碰到自己手机的时候,停下了。
他看了看程灵。
程灵做了“请”的手势。
江起澜拿起电话,在通讯录里翻找,程灵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再次开口提醒他:
“澜哥,你拨打下自己的手机号……以防万一。”
这是一种简单易行的检测手机是否被监听的检测办法:
正常情况,用自己的手机拨打自己的电话号码,应该出现“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或者直接显示无法接通。
若是自己打自己电话,显示通话成功——那么说明你的电话被监听了。
江起澜一凛。
“是我心急了,多谢提醒。”
于是,他拨打自己的电话,“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一切正常。
他这才给父亲打座机。
安全局座机的安全性,是华国级别最高之一了。
“喂,您好。”江镇国那沉稳的声音传来。
虽然,他看出这是起澜的电话号码,但还是按照规矩给出标准的问话。
“爸,我是起澜。”江起澜神情严肃。“刚刚……程灵小姐跟我说,那位和平鸽女士,即将抵达安全场所……让您不要担心。”
江父起码沉默了足足十秒钟。
随后,他开口了,他的语气陡然凛冽,充满了上位者的威压:“她是我们的人吗?”
不是以父亲的身份,而是以国家的守卫者身份在询问。
“她说是,”江起澜攥紧手机,语气郑重,“而且,我也选择相信她。”
这次,江父没有停顿。
“替我谢谢程小姐的告知。”
妻子安全了。
江父感觉压在心口的石头消失了。
他语气轻快了一些:“你们吃的什么好吃的?一会儿给我打包带回来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