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十一年·六月二十七日,谢晖收到宁和帝旨意,坐镇北阳与北狄使臣签下五年议和盟约,双边互不侵犯。
自此后,北境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和平生息时间,整个北阳家家户户开始自发张灯结彩,庆祝这难得的和平。
时间匆匆而过,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乞巧节,我们的清月迎来了她的十七岁生辰,她一生中难忘的时刻之一。
身为安北将军的妹妹,周清月的生辰自然受到了北阳众多将士的重视,张扬着要开一个生辰宴。
安北将军府,前院厅堂里,宾客如云,座无虚席,比之一月前加冠礼的热闹只多不少。
筵席之上,男宾这边,喝酒、划拳,豪爽而畅快,赴宴的将士玩得不亦乐乎。
女宾这处,谈笑、闲聊,欢乐而惬意,将士们的家眷正围着寿星展开话题。
一个妇人大咧咧夸赞道,“过去,府城人都传扬咱们这位周大夫生得貌美如花,方才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旁侧的妇人真诚地附和,“还真是,平日里在济康堂都戴了丝巾,从不曾见过真面目,方才见了,老娘都忍不住心动了!”一句话引得这些夫人大笑。
“难怪陈夫人的丫头都生得貌美!”这句话又引得哄堂大笑,一时那陈夫人脸都涨红了。
这时,一声冷哼打破了欢乐,“哼,再如何厉害不也得嫁人,相夫教子孝顺公婆,
都十七岁了还不嫁人,整日抛头露面,都不知被多少男人摸了,不知羞耻……”
哼!跟她家那贱人一样,生得跟个狐狸精似的,一日到晚净会勾人!
一句话下来,众人大惊失色,此等时世重视女子名节,怎能随意毁人名节,
一时窃窃私语起来,但碍于她是张参将的夫人,地位不高的妇人也不敢反驳。
(一个军镇有五路参将,为正四品,其上是一个副将,一个总兵,所以参将在北阳算比较大的官了。)
而旁桌耳聪目明的文萧听她如此发言,心中火气蔓延,高声回怼道,
“我家清月那是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当得美誉,你若是不会说话,便不要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越说越生气,索性站起身便指着她骂道,“要是缺男人爱,怎的不去勾栏楚馆,里面净是爱你的男人!”
“一开口就是喷粪,嘴巴臭就去洗一洗,不要在这里熏到大家,噢对了!喷粪的时候最好到地里去,不要浪费!”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善哉善哉……笔者已经尽力了。)
张夫人闻言气得脸色又紫又绿的,指着她说道,“罗文氏,你粗鄙……不过是出身弓兵的婆娘,你男人不过是五品守备,你安敢如此对我无礼!”
此话一出,惊住了全场人,谁人不知沈将军就是弓兵出身,她旁侧的妇人拉了拉她的手,“张夫人少说两句吧,小心祸从口出!”
文萧也冷哼一声,“有礼也是分人的,你不要脸,给你尊礼都怕你克了我!”文萧一顿输出,张夫人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话音不过才落下,沈星乔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身旁跟着的正是话题主角周清月,此刻她明眸如水,但毫无波澜。
沈星乔听到那些污秽之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严声厉语张口而出,
“顾管家,将她‘请’出去,本将不想看见她,还有管好自己的嘴,否则本将不知道会做出何事来!”最后一句是给在场人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