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也不想回家,她去了一个另外的镇子,隐姓埋名的过了很多年。
这个期间慎斯年发生了什么她并不知道,当然慎斯年也没有找到她。
他们像是两个平行线上的两个人,永远不能有交集。
就像她之前承诺的一样,永远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保证她的家人安全。
她也一直没有写过任何书信回家,家里人一直认为她死了。
后来战乱,军阀全部被推翻,历史上再也没有军阀这个称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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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后,殷婉淑出现在石巴镇,她剪去去多年前的长发,穿着一件列宁装。
她现在在一家报社工作,工作稳定,自给自足。
她是在军阀被统一之后才敢回的家,站在她家门口,迟迟不敢推开那扇门。
10年了,这十年发生了多大的变革?
殷婉淑从头到脚都变了样,完全认不出她之前的模样。
她手里拎着给父亲买的酒还有烧鹅,可她腿就是迈不进去。
“爸,我回来了。”
“爸,我回来了。”
“爸……”
殷婉淑泣不成声,她跪在了门口,磕了三个头。
门口上贴着白纸,这是当地的习俗,证明家里老人去世了。
10年了,她没有回来,连一封信都不敢写,父亲是带着遗憾走的,是她这个不孝女才让他不得安宁。
这栋房子锁着,她用石头砸开了门。
房间里的布局还和之前一样,除了灰尘什么都没变。
她颤抖着双手,一步一步的走向父亲的房间。
父亲的照片还摆在书桌上,他是那么慈祥。
他的房间没有变,一直是那么整洁,除了书还有的就是他经常写的毛笔字。
书桌上还有他没有写完的毛笔字,砚台上都结着蜘蛛网。
阳光洒进来,一点温暖都没有。
“爸,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死了你。”
她是罪人,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这个家都是被她毁了,她没有脸再回来。
殷婉淑打开包里准备的酒和烧鹅,摆在父亲的相片前。
她将这个房间打扫了一遍,每一个角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之后她回到了自已的房间,往日的回忆像刚刚发生过一样,重复了一遍。
她,慎斯年,顾欣冉,都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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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从邻居嘴里得知,大哥去了外地,好像在一家工厂打工,那是父亲去世之后他回来过一次,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
二哥去了北方,至于去了哪里也不得而知。
至于姐姐,连父亲去世都没有再出现过。
那个时代死了很多人,鲜活的生命并不被珍惜,也许上一秒下一秒就会与世隔绝。
这个老宅,他们一直没有回来过,因为殷婉淑从那天之后就没有离开过。
她想等的是大哥,二哥,姐姐,或许还有慎斯年。
可是他们谁都没有回来过,一等就是一辈子。
殷婉淑在邻居的那里还得知了慎斯年来找过她。
那是她离开的半年之后,顾家被釜底抽薪,他也完全摆脱了顾家的掌控。
慎斯年第一时间来找的殷婉淑,可是一切来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