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无趣。”
看到这人只是浑身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之后,这几个深渊教徒便感觉一阵失望,这玩具也太不耐玩了。
“那我去把头砍下来?或者就直钉在这里也不错?”
“我觉得把皮剥下来,然后伴着脑浆血液,把她自已的死相画下来也不错。”
一个深渊教徒一脸狞笑用刀子比划着被钉在墙上的那具不自量力的‘尸体’,看到尸体抽搐了两下。
但是他并不以为然,杀人见多了就不觉得奇怪了,只是人死后的正常反应而已,一边谈笑着,并不对这具尸体有多大兴趣,只是觉得刚刚的情况有点好玩。
因为真正重要的……是待会,一直只存在于自已心中信仰的伟大真主,很有可能会降临!
想到这里,深渊教徒的眼中就闪过一抹火热,啊,这可是那么多司祭和伟大的教主所主导的伟大降临仪式!以成百万接近上亿数量的羔羊,以此呼唤主的意识,多么伟大,多么值得赞颂!
想到这里,这位深渊教徒就忍不住激动的身体发颤,甚至流出泪水……待会旁边那些羔羊,很快也会明白,自已能为主献身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
就算现在误会一二又如何?自已的事业被百般唾弃又如何?没关系,届时所有人欢聚在主的无上真国之时,便是你我都谅解之日!
抱着这样崇敬伟大到让自已流泪的心情,他不再去管那具尸体,只是定在那作为一个威慑,然后转头看了一下那群羔羊……不过又稍微皱了皱眉头。
感觉哪里好像有一点不对。
是什么周围没有异常现象,那群羔羊也仍然的好端端绑在那里,自已负责的这个法阵节点也没什么异常现象,清点人数,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没有任何消失的或是突然出现的事物。
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那由众多尸体累积起来的火堆,火苗仍然在不断跳动,花了五秒钟把手抬到下巴处摩擦,但是大脑突然一激灵……他好像明白了有哪里不对了。
“我变慢了?”
他刚才回想起,自已仅仅就是把手抬到下巴,这个动作竟然都花了五秒钟?
然后再看了一下那处火堆,他发现好像不光是自已连带着那堆火的燃烧都在变慢……又好像不对,好像不只是这一些。
“等等,是周围的一切都 在 变 慢……?”
他突兀的发现自已不光只是手。乃至是全身的动作,都不像是摁下了慢放键一样。身体活动并没有受致什么阻碍,就是单纯移动非常的慢,根本没有任何逻辑的慢!
连带着周围的声音,火焰的燃烧,飞扬的沙尘的下落速度都在变慢……但是似乎又有一股不同寻常的琐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是什么?因为现在连转头的动作都可能要花上半分钟以上,根本来不及看到后面是什么。
不过却可以感受到另一件事,比如魔力的流动,之前就说过这里是大型献祭召唤法阵的一个法术节点,他作为这个地区的负责人,自然是可以查看这片地区的魔力流动走向的。
但是现在,这魔力的运动却是反过来的飞速加快,先前是潺潺的流水,现在就是奔腾的河流,并且规模还在完全不正常的飞速扩大,甚至直接从地上亮起了微微的荧光!
周围的风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慌忙的逃窜,形成一股股扩散的风流,然后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虽然身体不能动了,但是眼睛还是能看到的。
这个深渊教徒看到了一阵本应不应该存在于此的剧烈光芒,直接从自已身后浮现!并且那股光芒是如此的夺目,且冷酷无情,直接穿透了衣袍,灼烧肉体。
那光芒越发的剧烈,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已的骨肉是如何被光芒一寸寸的消融的,并且痛苦也同样的在这诡异的情景之中无限的延长。
并且他直接眼睁睁看着自已周围的其他深渊教徒,脸上缓慢的露出惊恐的表情,但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面庞,就只剩下了裸露的血肉和白骨,身体血肉被一寸寸剥离,最后整个身子都被消融。
最后,他整个身体就只剩下一圈被肉体支撑起来的衣袍,内里的身体早就化为了一滩灰烬,连带着灵魂都一同被彻底的消融净化。
但是很奇特的是那些被捆绑在角落边缘的俘虏并没有事,甚至还能看到表面上的伤口开始愈合,并且面庞之上出现了同样的不可思议之色。
并且眼神迅速的出现了虔诚以及狂热的情绪,甚至无法抑制的热泪盈眶,嘴唇和手势都激动的想要做出什么表示。
那笼罩在光中的存在倒映在瞳孔之中,剧烈的光芒并没有将他们灼伤分毫,反而只觉得有一股太阳初升的温暖。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感动到不能自已,原因无他——
因他们亲自目睹了一位伟大的存在,从天上轻轻地踏入尘世。
那赤裸的。脚尖轻触地面,脚下就已经化为了片片绿茵的草地,每一株草都为此欢欣鼓舞,并且同样的沾染上了耀眼的光芒由内而外的被映透出金黄之色。
那些本应存在于此的亵渎法阵,轻而易举的便被其力量掌握扭转,一缕缕盈盈的光芒渗透这里的每一处,并且直接朝着整座教城扩散。
那分布在整座城之中,随处可见的教堂那无数的雕像壁画之上都似乎隐隐的浮现出了光芒。
有一些古老,历史悠久到近千年之久的教堂,外表壁画几乎已经被风干,那刻画在墙壁之上,石质的枝叶纹路,竟然寸寸剥离,透露出了内里本意不应该存在的金黄本质。
那些贯穿身体的铁箭自动剥离身体,落在地上,‘祂’这目光并不只是注视着此地,在稍微扫过那些俘虏之后,便将头颅转向另一处地方。
那是阿尔白吗?
可能吧,
面前的女子带着兜帽,身穿破烂的一身被渲染成几乎白色的长袍,那流淌着光芒的发丝从兜帽之下露出些许,洒出点点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