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的确是母亲将青霜交到银环手中?”
蒋霁蹙眉将身子前倾,敲了敲桌案,“这怎么可能?”
“王上,银环与烛妩王上的关系,有些复杂。”
乌柏微躬着身,说话时乌黑长胡子一抖一抖的,抬眸看了一眼蒋霁,又低头回话,“若以烛妩王上视角来看,这事的确也合乎情理。”
“什么意思?”蒋霁有些不悦,剑眉蹙紧,“母亲与那叛贼有何关系?”
“王上,老臣不敢妄言。”乌柏将身子躬的更低,“老臣跟在烛妩王上身边数百年,此言或是逾矩,老臣的确将烛妩王上当做家妹看待。”
“……你之衷心,阿霁从未置疑。”丹凤眼轻合,蒋霁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你坐着说。”
阿蟒将一把圈椅端到乌柏身后,扶着他坐下。
“你说母亲与那叛贼,有何复杂关系?”
“王上,银环是烛妩王上带回玉京宫的。”乌柏正襟危坐,眉头也蹙着,“也是烛妩王上一手养大的。”
“……”
蒋霁背朝后靠去,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指尖敲了敲桌面,示意乌柏继续说。
“烛妩王上身边近蛇臣四条,银环、兰葭、金环与老臣。”
“老臣与兰葭在烛妩王上即位前就待在身边伺候的,金环本就是宫中之蛇。而银环是最后来的,却是与烛妩王上最为亲密的。”
“烛妩王上即位后第一个月,与兰葭去断麟山时,在一个溪流缝隙中,发现了一条正在蜕皮的银环小蛇。”
“瞧着银环小蛇应当是第一次脱皮,暴躁又无措,弄出了不小的声响。”
“烛妩王上当时也未打算插手,不过在断麟山处理了母族事务后下山时,竟然嗅到了蛇獴的气味。”
“那银环小蛇第一次蜕皮,正是脆弱的时候,若是在此时被蛇獴捉住,定是会成为腹中餐,烛妩王上便叫上兰葭,朝那银环小蛇蜕皮之处赶去。”
“去时便瞧见,那银环小蛇头已入蛇獴口中,无力带着蛇獴在地上横滚。”
“银环小蛇得救,已经奄奄一息,烛妩王上心善可怜它,便将它带回玉京宫,蛇医施救三日,才堪堪保住小蛇的命。”
“银环当时虽未化形,却是个极其聪明的,知道是烛妩王上救了它,日日缠着烛妩王上,也的确是讨喜,于是被烛妩王上默许,待在了身边。”
“日复一日,银环不知蜕了多少次皮,在烛妩王上身边得了不少帮助,直到一日竟悄悄化成人形。”
“人形方便不少,银环终日只为烛妩王上忙碌,可谓体贴入微。”
“当时我们都称,银环是一条知恩图报的好蛇。可是我们忘了银环始终是一条雄蛇,人类所说的日久生情,真是没错。”
“银环掩饰的极好,直到它一次发情,我们才发现它对烛妩王上动了不该动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