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可是极大的冒犯,这会子多少双眼睛看着,她顺从地应了便是。
皇帝说罢,又对众人说:“太后且要休息两日,无召不必去请安,腊月里都松快些,热热闹闹过个年。”
“是,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嫔妃们的三呼万岁中,皇帝径直往乾清宫去,众人站定目送,眼瞧着走远了,宜妃忽然冷声道:“还是老八家的会来事儿,这天寒地冻的,孙子媳妇里就她一个人来了,惠妃姐姐会调教人,这一年里,咱们八福晋没白白挨打罚跪。”
这明捧暗讽的话语,惠妃可不会听岔,瞥了眼宜妃,冷冷道:“妹妹瞧着,是都好了?”
宜妃摇头:“好是好不了了,往后的日子,我也见不得别人好。”
荣妃上前来,劝道:“好好的,怎么说这些话,大过节的不求个吉祥,好了,都回去吧,不怕冻着?”
只见五阿哥进宫门来,匆匆向诸位娘娘行礼后,就上前搀扶宜妃,宜妃当面训斥,问他把媳妇藏哪儿了,五阿哥默默忍受,先顾着送母亲走。
要说今日本就无接驾的旨意,只因太后出门多日,嫔妃们才不得不来应个景,皇阿哥福晋们更没有必要来,何况五阿哥都亲自去城门下迎候了。
可八福晋忽然跑来,还得了太后怜惜,顿时显得其他阿哥福晋们很不孝顺。
回东六宫的路上,荣妃没说什么,心里估摸着在气自家儿子和媳妇,姐
妹们在宫门外散了后,布贵人随德妃一同来永和宫,才说道:“老八家的一来,娘娘们脸上都不好看,惠妃又不好当众指责,毕竟老大媳妇也没来。”
德妃道:“都是小事,皇上和太后,本是不在意的。”
布贵人好奇地问:“太子妃有身孕不宜出门,那太子去哪儿了?”
德妃笑道:“姐姐在宫里也不知道吗,怎么还问我,太子替皇上接见前来朝贺的外邦使臣,忙着呢。”
布贵人哦了一声,说道:“都不容易,可八福晋这一折腾,多少家不得消停,她眼下是最小的,嫂嫂们能饶她?”
这会子已经进门,德妃脱了风衣,就站在炭盆边烤火,搓着手说:“毓溪可不会计较,我瞧着阿哥福晋们,都是好孩子。”
布贵人笑道:“这话说得好敷衍,难道老三家的也是好孩子吗,自然咱们毓溪是最好的?”
提起三福晋,果然荣妃回去后,就命人去问三阿哥忙什么,为何不来接驾。
事实上胤祉并未闲着,那些外邦来的使臣,太子只是见一见,出了宫得有人安顿,虽是他自己揽下的活,但也尽心尽力,忙得不可开交。
昨晚便是大醉一场,今早没能起来,此刻头晕脑胀,还收到额娘的责问,多少有些委屈,他忍不住埋怨妻子对宫里不上心。
三福晋抱着儿子,站在屏风前大声骂道:“我给她老人家养着孙子呢,她能不能放过我,我是三头六臂
能同时做一百零八件事吗?腊月到这会子,我连娘家的门都没沾上呢,她怎么不瞧瞧人家四福晋过的什么日子,进宫请安是不能的,回娘家那叫一个利索,还不是仗着德妃宠她,我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