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吴林说要去见成骏雄,孟迟直接站起来阻了。
“吴大人且慢,既有这个功夫,倒不如着紧把二皇子那件重要的物件找一找,大人才到禹州上任,该好好尽心才是。”
“至于传回京后如何,就不劳大人费心了,成将军自会呈上奏折,与圣上说明原委。”
孟迟对吴林借着丢东西的由头,要郴西营的将士原地等候几日的说法不予苟同,言语间更是不爽,暗讽吴林一心钻营,说完之后拉上姜绾,拂袖而去。
吴林起身跟了几步,却没有挽留。
出了琴制堂,姜绾才道:“这吴林今日与从前很是不同。”
她还记得当初把吴林从峄城府衙的暗牢里带出来的时候,正逢时疫,他带着虚弱的身体指挥要务,待事态平息后才辞官还乡而去。
当日坐在船舱里为着全族上百口人命大义灭亲的吴林,跟今日坐在琴制堂里围着京中皇子丢了东西,让要去西北平乱的将军多等几日,判若两人。
孟迟冷哼了一声,“人总是会变的。”
“吴林这里不必理会,走吧,将军让我来接你们。”
孟迟朝还等在原地的蒋星衡招手,三人一同出了府衙,府衙旁侧的小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孟迟方才就是乘着这个来的,赶车的是营中的兵丁,蒋星衡跟赶马车的兵丁坐在前面的车辕上,姜绾和孟迟上了马车。
罗勇也在马车里坐着,此时城门已闭,用他原来的路引身份已经出不去了。
姜绾坐定,孟迟放下帘子,赶车的兵丁抽响了马鞭,马车轮子转了起来,吱扭扭向前行去。
她正想问孟迟为何突然今日出现在阳平城,马车突然骤停了下来,姜绾刚稳住身形,就听见外头有人靠近,“姜姑娘,孟兄弟,可否上马车说话。”
姜绾看向孟迟,“是公冶安。”
孟迟听出来了,方才他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公冶安和姜绾都在勘验尸首的小屋里,此刻并不很想见他。
但姜绾担心是跟那具尸首有关,已经掀开帘子让公冶安上来。
公冶安没有习武,姜绾还向他伸出来手打算拉一把,孟迟不得不从座位上起身,也把手伸向了公冶安。
公冶安看着伸到面前的两只手,感激地拉住了他们,“多谢。”
他借着孟迟和姜绾的力蹬上了马车,罗勇在一旁默默地把帘子放下,扯好,又向里挪了挪腾出来一个位置给公冶安,以免他看也不看就坐到姜绾那边去了。
公冶安上了马车,向给自己腾位置的罗勇也道了谢,坐好后抬手擦了擦额头和额角的汗,才开口道:“那具苦主,他并非死于肩头到腹部的刀伤。”
罗勇在旁边直接就惊呆了,“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