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医料理好了王爷的伤势,又去伤兵营看了看徐焕说的那个失去了双臂伤势最严重的士兵,证实了徐焕的说法之后又去了伙夫营看酒精的制作。
伙夫营的王都尉跟洛神医很熟,给洛神医详细的讲解了整个酒精的蒸馏过程,顺便闲聊了起来。
“洛老,徐姑娘确实是个神人,我都不敢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懂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要不是亲眼看到过那什么面粉爆炸,什么白糖治病,还有石灰粉烧人,大摔炮把人眼睛炸瞎,谁跟我说我都不带信的。”
烧火的小兵接了一句嘴,“徐姑娘上战场杀敌才威猛呐!一招一个,我看得真真的!”
王都尉连连点头,“下手真是狠!一般的小姑娘别说杀人了,杀鸡都不一定敢。她说做这个酒精有用,我觉得肯定有用,她说到的东西都如她说的一般,一点没失言过。早上那会徐姑娘嘴里还叨咕说等回头做出蒸馏器,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洛老,这东西肯定能行!”
洛神医心里有数了,最后抱走了半坛子酒精先给失去双臂的伤兵清洗掉伤口上的糖,很明显清洗过的伤口呈现了鲜红色,鲜红就是不会生热疮的好肉,洛神医看了也十分的震惊,这速度太快了,一般的药粉可是做不到的。
洛老又去拿了半坛子酒精按照徐焕说的步骤,先泡针线,然后给王爷的伤口彻底的清洗了三遍,确保里面不留一丝杂质之后才进行的缝合。
洛神医没做过针线活,但是常年扎针灸的手还是稳的。
熠王也真是一位铁骨铮铮的汉子,酒精清洗伤口疼的直冒冷汗,嘴唇都白了,那也忍着没吭一声,最后也是被酒精杀的麻木了,反倒是缝针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了。
最后,洛老的金创药在最外面撒了一层,再用棉纱布一层一层的包裹起来就算是处理好了。
熠王喝下了一碗清热解毒的汤药,躺下身跟洛神医说:“洛老,徐丫头一家要在博州定居,洛老派人跟她学学她说的那些治疗外伤的招数,本王听着都挺有用,她这丫头心肠很好,不藏私。”
洛神医捋着胡子说:“那岂不是要把好东西都公之于众啊?”
熠王轻笑,“她不会的,说句不自谦的话,本王在她心里是最值得她信任的人。别看她年纪小,她心眼可多着呢!什么人该帮什么人不该帮,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她心里都有数,所以对本王不会藏私。”
熠王得意的挑眉一笑说:“我看人很准的!”
朱文山也点头道:“她领着一大家子将近七十口人一路从泰州走到博州,一个都没少,可想而知这孩子不是一般人。”
洛神医眯着眼睛琢磨着,“这丫头的骨相很特殊,有些让人看不透。但眼神清澈澄明,不是奸诈之人,她的谈吐气质与这个世界有点格格不入,看不透,还真是看不透。”
朱文山给王爷打着蒲扇说:“我跟洛老也有过相同的看法,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我觉得徐姑娘是个心有大爱的人,她的很多思想和行为都是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我看出来她在装,在掩饰,尽量让自己低调,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小姑娘一样,这一点……我跟洛老一样,看不透。”
熠王应和道:“我的直觉,她可信,不仅可信,我还有预感,她是本王的福星,是大燕的福星。”
洛神医一拍腿,下了一个决定,“老夫回头给她开点药,把那小身子骨好好养一养,收她做弟子!”
朱文山打趣道:“洛老这可是打破了不收女弟子的门规啊!”
洛神医哈哈大笑道:“我们药王一派现在就剩我一个糟老头子了,我就是规矩!等回去我就把那条不收女子为徒的规矩划掉!我不教人家孩子点东西净想着从人家手里拿秘方,我成什么人了我,我可不干那缺德的事。再说这孩子我也真是相中了”他指了指脑子说:“她脑子好使,那可不是一般的聪慧啊!我可得抓住了,将来备不住,我这保安堂都得传给她。”
熠王和朱文山一齐哈哈大笑起来,都笑洛老是个老顽童,想一出是一出。
也是,反正门派就剩他一人了,做什么决定也不用跟谁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