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猛地回头往门外看了去。
贺浔果然站在那里,面容阴沉地看着她不说,身后跟着的还贺承安。
如果说贺浔阴冷的脸色,还不能让她感到失落,那贺承安那厌恶的神情,就是泼在孟氏身上的冷水。
她回身,往前走了一步,着急解释:“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说……”
汜儿抽噎着打断孟氏后边的话:“夫人常说侯爷喜欢腊梅花,故而这个时节总是放一枝新鲜的腊梅在屋里。如今夫人回了蔺家,做不到这些事,奴婢就只能替她做……”
“二夫人既不让奴婢这么做,奴婢往后不做了就是。”
“你闭嘴!”孟氏猛地回神,尖声道,“小贱蹄子,你休要胡言乱语,我几时……”
“你够了!”
贺浔忽然出声,厉声打断了孟氏后面的话:“她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一心替主子着想的丫头而已,你刁难她做什么?!”
孟氏张了张嘴,辩解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听贺浔继续道:“筑雪斋是我让她住的,腊梅花是我让她折的,你有不满,只管冲我来便是!”
“你说我刁难她?”
孟氏难以置信地看着贺浔,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从贺浔嘴里听见这句话。
分明从前这话都是贺浔说给蔺姝姻听的。
她去汾阳之前,蔺姝姻曾怀疑过她与贺浔的关系不寻常。
但叫贺浔敷衍了过去。
那时,贺浔对蔺姝姻说的就是:“人是我允许进门的,也是我许她可以在侯府自由走动的,你有何不满冲我来便是,为难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