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浔不蠢,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至于他为什么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灭陈朝云的口,那当然是还有个蔺姝姻给他背黑锅的。
反正陈朝云刚刚去京兆府告完她,到时候陈朝云一死,贺浔只要稍加引导,那些闲言碎语就会往蔺姝姻身上喷。
就像当日,他逼死贺尘屹生母那样。
他只是稍稍引导,同外人说,怕蔺姝姻不高兴,不想因一个丫鬟坏了与她的感情,旁人自然会多想,从而说他忠诚,说蔺姝姻善妒。
但蔺姝姻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蔺姝姻了,哪里会还有任由他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她甚至抬起头,直直看向贺浔,笑吟吟地问:“还是说侯爷嫌我身上的黑锅不够多,还想甩一口给我的?”
贺浔那点小心思当场被戳穿,除了有些心虚外,还倍感意外。
倒是不曾想蔺姝姻会忽然反抗他,分明这是之前从来不会有事。
贺浔很快回神,开始装糊涂:“你瞧我,只顾着替你出气,倒未想起来这些!”
他又看了蔺姝姻一眼,试探着问:“夫人不会生我气了吧?”
“怎么会呢,”蔺姝姻垂眸一面理着衣袖,一面漫不经心地看着贺浔,提醒道,“只是提醒侯爷一声,有些时候,一些事情并非人死债消,说不定反而会因此爆出更多丑事来。”
贺浔眉心一蹙,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他盯着蔺姝姻看了好一会儿,才要笑不笑的问:“安哥儿媳妇是与夫人说了什么?”
蔺姝姻同他一副表情,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侯爷觉着她会与我说什么?”
贺浔张了张嘴,话还未说出口,就听蔺姝姻笑道:“侯爷放心,她只是求我原谅她,保证往后再不做蠢事了。”
“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个姑娘,看她与承安一般大的年纪,我一时心软就原谅了她。”
蔺姝姻起身,走至贺浔身边,扬手替他理了理衣襟:“侯爷,不若就看在我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她回头若再犯,我同她一齐受罚,你看这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