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珩有些意外地看了蔺姝姻一眼。
他还以为她一定会问衡阳的身世。
裴如珩收回视线,垂下眼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这病罕见,虽谈不上闻所未闻,但却没一人是治好。
裴如珩曾寻遍名医,哪怕只是听见一丁点传闻,他也会亲自拜访,可没有一次不是失望而归。
发疯的时候,连玄学这种事也求过。
一点用没有不说,还连累衡阳吃了许多苦。
若不是他实在不忍看衡阳受苦,只怕还在做无用功。
“没关系,没关系……”蔺姝姻轻轻摇头,大约是想笑,可是没能笑出来,“治不好也没关系,只要她能平安长大,永远开心,就比什么都好。”
裴如珩神色凝重地看着她,良久才问:“你没有别的事要问我?”
蔺姝姻上前,走至衡阳身旁,替她将挡在眼前碎发撩至耳后:“这不重要。王爷否认也好,承认也罢,在我这里她都是。”
裴如珩闻言,又垂眸看着杯中橙黄的茶汤,没有说话。
“只有一事,王爷若是知晓答案,还请告知。”不知何时,蔺姝姻沉下了视线,“让衡阳受苦的人是谁?”
从蔺家离开时,已是黄昏。
贺浔白日里说要来接蔺姝姻,但他本人却未出现,只派了贺家的马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