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姝姻笑了起来。
她拍拍山岚的肩,旋身走过去,在主位上坐下。
比起为替女儿出气,挑软柿子捏的陈夫人,她一举一动都很注重仪态,动作弧度再大,头上的步摇也没甩到脸上。
蔺姝姻手持竹柄花鸟图腰扇,转头问贺老夫人:“母亲,她说儿媳是罪人。你说,儿媳可是罪人?”
贺老夫人不知她究竟是何用意,但她比陈夫人清楚,今日若是没把陈朝云送出去,完蛋的就是侯府。
她现在可不敢招惹蔺姝姻,立即去骂陈夫人:“无知的东西,若不是姝姻,你女儿今日能保住性命?我只怕你陈家都保不住!”
蔺姝姻转头看着满面怒容的陈夫人:“夫人听见了,是我救了你姑娘的命。”
“放屁!”陈夫人气得破口大骂,“分明是你怕得罪燕王府,故意将她送出去的!”
蔺姝姻笑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哈地一声笑了起来:“夫人莫不是忘了,这场祸事是谁招来的?”
陈夫人霎时犹如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再叫不出一声来。
蔺姝姻轻轻一笑:“说起来,她今日有此一劫,还得怨你!”
“怨你管教不力,教她闺中勾引外男!”
“怨你纵容骄纵,把她养得无法无天,毫无礼数!”
“怨你天真,以为世家的人都是傻子,可以随你们拿捏!”
“怨你生而不养,不配为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