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陈管事后,蔺姝姻就去了随缘堂。
贺老夫人还在气头上,不待见她,命丫头传话,道是头疼,不想见人。
蔺姝姻转身就走。
次日卯正,她直接带了陈朝云过去请安。
想来是她许久不曾去给老太太请安了,贺老夫人见她便冷笑一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蔺姝姻招呼陈朝云坐下,道:“我确实有事。”
她留意了一下,上次过来随缘堂时,见案几旁的高花几上摆的是个青瓷净瓶。
她总听老太太说那是哪朝遗留下来的,是古董,值钱。
如今那高花几上摆了盆与老太太气质不相符的罗汉松。
蔺姝姻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交叠双手道:“我今日来是为了朝云有孕的事。”
贺老夫人闻言,只将陈朝云一撇,虽未说完,但神色缓和了一些。
虽说贺承安并未如她所愿娶个高门贵女,但陈朝云眼下怀的是贺家长孙,替贺家添丁进口,怎么着也是喜事。
“我记得我怀承安时,是侯爷请的稳婆和大夫?”蔺姝姻说得糊涂,一副记不清的模样,“他说侯府那几个哥儿姐儿都是他们照看、接生的?”
贺老夫人将丫鬟剥好的葡萄吃了,淡淡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自承安出生后,他们就请辞了,你也知道。”
蔺姝姻笑了笑,道:“那母亲可知晓他们在何处?我想请他们回来照看朝云。”
“就算知道又如何?”贺老夫人没看她,说得轻飘飘的,“如今他们也该一把年纪了,哪里还干得来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