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河颤抖的举起了手边的酒盅。
此时杯中晃动不止的酒水,就像他的心一样,喜悦、激动。
打量着围坐一桌的人,王江河的视线逐渐模糊。
好多好多的话,就像潮水一样涌到了胸口。可是一张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瞧你,一激动又说不出话来了吧。”王田氏一手抹泪,一手把自家老头子拉坐下来:“我家老头子没见过啥大世面,一出门就紧张得找不着北,让秦小公子见笑了。”
“哪里的话!一家人,哪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秦谓笑若春风,言语间更是温柔至极。
林逃逃一边眉头高高挑起。
别说,秦谓这小子怪会做人的。
这不,秦谓几句安抚的话,就让阿公平静了下来。
“三狼能得小公子这样的东家,是我他的福气。哪里敢与小公子称家人呢。”
秦谓不乐意了:“叔这话就见外了,我同三哥五呵早就兄弟相称了!我要不是逃逃的舅舅,哪有为逃逃庆周的资格!”
林逃逃脸一黑,眼角直抽抽。这小子……
心里狠话还没说出来,目光就被塞进手里的小点打断。
香甜的气息,萦绕鼻间,她突然就忘记刚才想说啥了。算了!以前师傅就常说,吃喝拉撒睡乃人生大事,所以骂人嘛,可以往后放放的
这边,看着小团子吃小点的可爱模样,秦谓笑得更开心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看到小团子开心的样子,他心里就莫名的开心和满足。即便在他心情最差的时候,只要看小团子一眼,他的心境都能平和下来。
不舍的移开目光,他开心道:“不说那些见外的客套话了,快尝尝这些菜可还和胃口,若有不好的,可得说出来才行。这楼子以后还指着它们挣钱呢。”
话头一转,气氛顿时轻松下来。
“逃逃。瞧瞧这是啥。”一阵如清泉般动听的脆响随之而起。
林逃逃一抬头,就见二舅舅王二熊手里晃动着一条红绳编成的小环,中间系着两个小银铃。
那好听的响声,就是上面的两只铃铛的声音。
“二哥!”王金枝站起身来:“逃逃还这么小,啥也不懂。银铃这么贵的东西,弄坏弄丢了咋整?”
“坏了无妨,丢了没事,逃逃周岁呢。哪能没点添喜庆的东西。”王二熊笑呵呵的把红绳系到林逃逃手上,然后摇了摇:“好听吧?”
“搞丁。”林逃逃不自觉开口。因为小铃铛的声音,是真的很好听,清脆悦耳。
看到宝贝外甥女这么喜欢他送的东西,王二熊笑得更开心了。
“那逃逃喜不喜欢三舅舅送的这个呢?”王三狼将手里的黑色布包打开。
林逃逃瞳孔一震,方才还把玩铃铛的小手,当即伸了过去。
“三哥你,若是给她针线便罢了,这笔墨砚台的……”王金枝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难不成三哥还想逃逃去科考不成?
何况别看这包东西不起眼,却贵着呢!
前些日子初一和十五去进私塾,也是三哥给买的笔墨砚台。
“谁说拿笔就一定要科考了?女娃其实比男娃更需要读书识字!咱这小地方的人,几辈子都不一定能走得出去。只有识得字,看得书,才能知道人生还有别的活法。
之所以给逃逃也备上这么一套,就是希望逃逃长大了,能看到更远的地方,拥有更精彩的活法。”
王三狼的声音里,尽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