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位姑母,心有谋略但却不多。
当年若不是孟家出事,皇后这个位置必然是落不到她的头上去的。
“那你已然猜到了,你也不愿?江知韫乃是名满江南的才女,性子也向来温良,若娶她的话,她必然不会苛待疏影的。”容老夫人苦口婆心。
“不愿。”容衡阳抬眸,“姑母想得很好,觉得只要从魏王手中将这婚约夺走之后,江老便能同荣国公府站在一处,容氏的地位便更加稳固了。
可就是因为如此,才大错特错,倘若我当真娶了江知韫,那么荣国公府才是真正的吉吉可危。”
“你这话是何意?”容老夫人一怵。
“荣国公府本就鼎盛,还是太子的母族,如今陛下正直盛年,他又怎会喜欢看到储君拢权呢?”
“拢权,可我们这不是……”容老夫人话刚说出口,不知想起了什么,面色顿时僵了下来。
容衡阳见此,唇瓣一扬,“不论我们有没有这个心,可是在陛下的眼中,荣国公府权势越大,太子危及他的可能变也越大。
等到那个时候,荣国公府就会如同出头鸟一般,被陛下扼杀在笼中。”
此话一落,容老夫人和秦蘅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浑身都不禁透凉了起来。
秦蘅喃喃开口,“那难不成就让魏王接触江家吗?”
“魏王不会那么傻。”
容衡阳冷笑出声,“他的心思可比太子深得多呢,他若真想娶江知韫的话,便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接触江家了。”
“你这话的意思是,魏王他是有意这么做的?”
“没错。”容衡阳想起魏王那个人,眉眼之中都带了几分冷意,“他这般做不过就是想引我们上钩罢了,倘若我们当真上前插上一脚,那就是真正中了他的计。”
“可他既然能想到这些的话,难道就不怕光明正大的接触江家,会引起陛下的不满吗?”容老夫人不解出声。
“怎会引起不满?”容衡阳讥嘲一笑,“魏王光明正大的接触,在陛下的眼中,他只会是一个有野心但心思不多的孩子。
可若我们因他而私下联系江家的话,那我们与太子才会变成那个引起陛下不满之人,所以此局不论我们如何走,魏王和白家依旧干干净净,超脱局外。”
“竟是如此……”容老夫人听完这话后直接愣在了原地。
她一开始没想那么多,可如今被容衡阳这么一说了之后,她才开始心生惧意。
若非衡阳聪慧,恐怕他们此次就要走入魏王和白家织罗的陷阱当中了。
“白家和魏王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以太子如今储君的身份,只要他不犯大错,陛下都不会废黜。
谋先事者昌,事先谋则亡,不可因他人有所行动便自乱了阵脚,母亲劳烦你明日再进宫一趟,将我今日所言跟姑母道出,此局只能稳不能急。”
“好。”秦蘅点了点头,“对了,还有件事需你说一下。”
“什么?”
“母亲!大嫂!”
容衡阳刚一开口,外头就传来了容齐氏咋咋呼呼的声音。
容老夫人皱着眉头朝外望去,“她来了也好,此事本就关乎二房。”
“事关榆阳县主的事?”容衡阳问道。
“嗯。”秦蘅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