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容衡阳眼中带出了一丝轻蔑,“白老夫人还是祈祷此事和白家无关,否则就不是一剑之事了。”
话落,容衡阳反手就将长剑一甩。
泛着寒光的剑刃直接贴着白芷瑶的面颊而过,带下了她的一缕青丝,直直的刺入了她们身后的树干之上。
白芷瑶踉跄一下,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她愣愣的望向容衡阳,那一双眼眸里蕴满了震惊和水光。
可惜容衡阳看也不曾看一眼,径直就回了马车之内。
他一入内,马车就缓缓启动了,快速地朝京都疾驰而去。
秦家三兄妹见此也顾不上其他人了,骑上马就跟在了荣国公府的后头。
……
疏影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故土,瞧见了血流成河的孟氏一族,瞧见了尸横遍野的太师府。
祖母握着她的手,声声泣血,“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疏影,快跑……莫要再回到这吃人的京都中了!”
“祖母,不要……不要!”疏影满目悲戚不愿离开。
可却好似有一双手硬生生的将她推离了太师府内,最后落眼的只有立于院内的所有亲眷。
他们面无表情,但七窍流血的模样无一不是在诉说着孟氏一族的冤屈。
“疏影,疏影……”一声声呼唤在自己耳畔响起。
疏影头痛欲裂的睁开了双眸,迷蒙之间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自己的床榻边。
“公子……是你吗?”疏影嘶哑着声量开口。
“是我。”容衡阳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俯身贴近了几寸。
此时的疏影才真正的看清了现在的容衡阳。
他那张向来洁净的面容之上竟然带着些许冒尖的胡渣,眼下的乌青也彰显着他的疲乏。
看到这样的容衡阳,疏影微微一怔。
她喑哑着声量开口,“我昏迷了多久?”
“三日了,整整三日了……”容衡阳紧紧的盯着疏影,好似生怕她从自己眼下溜走一般。
“那我可是让公子忧心了三日?我有些开心呢。”疏影抬手就抚上了容衡阳的面容。
“说什么呢?”容衡阳眉尖微蹙,“还疼吗?身上还难受吗?”
“疼,很疼。”疏影半分犹豫都没有的点了点头。
其实这几日自己昏迷的时候,她是半分痛感都没有的,就算是如今醒来了,也只是微微有些涨疼罢了。
但疏影明白,自己这一剑不能白受。
她要让容衡阳因为此剑对自己更加上心,她要让荣国公府因为此剑对自己怀有愧疚,只有如此,自己这一剑才不算白挨。
“很疼吗?我去叫江太医!”容衡阳说着就想要往外冲去。
疏影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在他回过首来之时,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我不想要江太医,我只想要公子陪着我……”
“真是个蠢的。”
疏影话都还未说完,外头就传来了容秦氏的声音。
容秦氏带着江太医跨步而入,淡淡的扫了一眼醒来的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