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扈彭祖心头惊惧,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就慌了?
刘长林瞥了扈彭祖一眼,心中嗤笑。
他一直让胡耕望留意扈彭祖的举动,胡家两父子险些在扈举山手中丧命,如今更是恨毒了扈彭祖一家。
那一日,胡耕望看到扈彭祖去找扈二狗说话,便知晓扈彭祖一定是有事要办。
于是,他便跟上了扈二狗。
晚上的一幕,让胡耕望震惊又惶恐。
胡耕望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而宋少仁也不过是个莽撞少年。
胡耕望昧不过自己的良心,等扈二狗一走便将土坑再次刨开,救出了奄奄一息的宋少仁。
他将宋少仁背下山送去医馆安置后,把这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刘开业和刘长林。
刘长林让胡耕望先回去照顾宋少仁。
只有等宋少仁醒转过来,他们才能彻底搞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委。
毕竟,扈彭祖不会无缘无故针对宋少仁。
后来,他们终于弄明白了。
扈彭祖这么做,是为了给扈举山报仇。
他大概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败露得如此迅捷。
教唆杀人,是要被砍头的大罪。
有了这个把柄在手里,扈彭祖还能不就范?
他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当村长?
刘长林之所以要推迟投票,就是想和扈彭祖直接摊牌,让他主动退选。
扈彭祖确实没想到刘家人会知晓这事,一时间心神大乱、五内俱焚。
“村长,明人不说暗话,事到如今,你也无需遮掩。”
就算他想遮掩,这么大的事,他也遮掩不过去。
扈二狗已经被官差带走,审出真相不过是早晚的事。
当然,如果扈彭祖能成功说服扈二狗将全部罪责担下,那也是他的本事。
但这还要看他刘长林愿不愿意睁只眼闭只眼,对此事高抬贵手了。
从来没有天上白白掉下来的恩情,扈彭祖要给出的好处嘛,自然就是这村长之位,端看他怎么选了。
刘长林端起茶杯,闲闲地抿了口茶。
“还得是村长家啊,这茶叶也非同一般,应该是秋天里新到的浓雾茶吧?”
“香,好喝!”
扈彭祖耳边嗡鸣,胸口一阵阵发堵。
眼前苍茫芒的一大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好似陷入了重重的迷雾中,任凭如何努力,始终也寻不到出路。
扈彭祖眼前一黑。
噗通!
他一头栽到了桌子上。
“爹!”
扈举升冲了过来,凄厉的哀嚎声直冲霄汉。
……
“唉,你说宋少仁和扈二狗,到底是什么情况?”
用完午饭歇过晌,扈老栓来了宋家,想和宋冬来讨论一下上午发生的事。
经过扈二妮的官司,扈老栓一家感念宋冬来的救命之恩,时常上门来找他说话,两家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扈老栓倒不是担心宋少仁。
要不是这小子将他小闺女迷倒带走,他们也不会上当受骗被人关了起来。
他巴不得宋少仁倒大霉。
但他毕竟是宋冬来的亲侄子,而且刚刚没了娘,其实也很可怜。
“我去你家老院子看过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你爹娘说是去了县城你大哥家里住。”
“秋来在后山守孝,大家也去找了,”扈老栓无奈叹气,“寻了半天也没看到他的人影,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
一家子没个做主的人,宋少仁怕是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