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的大户人家集体出资,给弘安寺修了隔院还请了几个护卫,主要是看管那些不听话的后辈儿孙。
只要说清缘由,犯错之事也确凿无疑,弘安寺就会留下他们,抄写经文或者是挑水砍柴,在寺里做苦工改造反省。
葛氏建议,把宋少仁和宋青青也送过去,妇人们都觉得可行,一致同意将两人送到弘安寺去。
宋少仁和宋青青被堵了嘴绑着手,带出了铺子。
宋春来叹了口气。
昨日,葛氏和宋春来说了宋青青的异常举动。
宋春来见了宋少仁后,决定将计就计消除隐患,葛氏随即回村请了扈老栓媳妇等人过来。
宋春来站在拐角处,看着众人离开,事情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
片刻之后,护卫打扮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
“宋大哥,事情办妥了。”
宋春来含笑道谢,从袖子里掏出个银袋。
“大晚上的,辛苦兄弟们了,这钱你拿去给大家添个菜,好好喝上一顿。”
男人嘻嘻道好,拱手离开。
他都提醒宋少仁不要碰那柜子,他偏不听,也就不要怪他这个做大伯的心狠。
原以为宋少仁会是步好棋,能够用来对付宋冬来。
没成想,宋少仁和宋青青的歪脑筋居然动到了他的身上,真是胆大妄为。
宋春来皱眉思忖。
听葛氏说,因为宋之棋中了童生,村里人对宋冬来一家的态度从以前的嫌弃厌恶变成了讨好巴结,宋春来不禁想起当年那位高人说过的话。
如果不能在四年内将这一家子的气运压制住,结果必然是紫气傍身黄金榜,鸿运当头一飞冲天,其后大富大贵,势不可挡。
宋春来目光幽深。
这样的命数,只能是他的,他努力了这么久,绝不能在最后关头轻言放弃。
宋春来快步回了家。
葛氏刚刚洗漱完,正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往脸上涂抹雪莲膏。
这是脂粉铺子里新出的玩意儿,据说京城里十分流行,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小姐用的也是这个。
葛氏没禁住诱惑也买了一罐,却一直不舍得用。
处理了碍眼的东西,她心情大好。
洗完脸后发现最近被磋磨的似乎多了几条纹路,葛氏立刻将雪莲膏拿出来用。
见宋春来进屋,葛氏手上动作不停,只是笑道:“当家的,这次你真是想了个好主意,让咱们一劳永逸。”
村里人丝毫怪罪不到他们身上不说,她还帮宋少仁兄妹求情,收获了一大波的赞扬。
真是一笔好买卖。
宋春来将外袍扔到了柜子上,坐在床边静默不语。
葛氏从镜中瞄了他一眼,眉心微拧。
他怎么不高兴?
难道是心疼他这侄子和侄女了?
葛氏撇嘴。
这种货色,不早点撇清关系,迟早要被他们连累,宋春来应该很快就能想明白。
“上次给陈家那边说的事,还没有消息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葛氏呆了一瞬。
“你是说,县太爷家小姐那事?”
“对。”
宋春来点了点头。
“说亲这事要你情我愿,旁人上赶着没用。”
葛氏琢磨着道:“不过我听说,那个卢氏很心动,好像是她那儿子不太乐意。”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做主了?”
话是这么说,可各家情况毕竟不一样。
宋春来面色阴沉,又道:“你让人再去问问,也要用点手段,务必要将这事促成!”
宋之棋再进一步的前程就是通过府试,得中秀才。
县试是他疏忽了。
接下来,他绝对不会再麻痹大意,重蹈覆辙!
……
“被关起来了?关哪儿了?”
王有金眉间拧成了一座小山,“到底是因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