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来人脚步声明显,萧殊同就算被情欲冲昏头也还是留心察觉了的。
谢长宁说道:“是我拜过天地许下婚盟,但在成婚第二日抛我而去的夫君。”
萧殊同:“......”
突然间不是很喜欢她的坦诚,萧殊同情愿她骗骗自已,哪怕是避而不谈都比直言要痛快。
他不是傻子,回想起她刚才的反常,以及她从鬼谷不告而别,今日又让丫鬟传话给他说想见他。
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慧眼如炬的,当初就看出了这小女子的本性。
合欢宫的女人,哪有善类?
但又有什么办法?
萧殊同含住她的唇,喃喃道:“那你看人的眼光是真差,成婚第二日抛你而去……明日我去杀了他给你解恨?”
谢长宁因惊讶而睁圆了眼,鸦睫轻颤,眸中是意想不到。
萧殊同箍紧她的腰肢,他高大的身躯微沉,她口中漏出轻声。
他喘息着说道:“一个负了你的男人最好远离他,换成我,我是做不出那种抛妻离去的事......”
他额前渗出细细密密的汗,忍得都痛苦起来了。
谢长宁凝着他的脸庞,神思有些游离。
萧殊同确实像是他口中所言的那种人,只不过她不是。
“萧殊同,可我会负你?”
他拧眉笑笑,咬上她的唇:“负吧,只给你负!”
她还想说什么但没机会了,所有的话都变成了细碎的声音。
他是带了气的,让她再没有闲暇去想旁事了。
后半夜下了场雨,雨疏风骤,阴冷萧条。
她在他怀中未能感到半点凉意,踏实地睡去。
又是几人欢喜几人忧。
......
夜晚的风云庄万籁俱寂,唯有雨声清脆。
无人走动,雨幕之中一道失魂落魄的身影被大雨浇得体无完肤。
这雨让他冷静下来,所有的情绪都被凉意泯灭,他平静地回到住处。
孟起一直未睡,担心他这受伤师弟的情况。
眼下见到他这模样被震惊。
“师弟?你去哪了?你伤还没好怎么能淋雨?”
一瞧,那肩头上的湿衣红了一大片,伤势不容乐观。
孟起忙不迭去取伤药来为他处理。
沈南欢叹息一声,动作缓慢将紧贴在身上的湿衣脱下,嗓音沙哑道:“师哥,不用忙了,我没事。”
孟起看了他一眼,板着脸数落:“你瞧瞧你从头到脚哪像没事?从小到大没见你这样过,师父若瞧见定骂你一通不可。”
沈南欢扯过布巾随手擦了擦身上的水渍,见孟起拿来药,他接过自已动手。
肩膀血肉模糊,这伤口跟着他也是遭罪,踏实不到一日又让他弄得惨不忍睹。
“你这么大的人了,也该爱惜自已的身体,你是武林盟主,你倒下了武盟怎么办?这江湖怎么办?”
沈南欢将药粉洒在伤口处,被刺激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他咬得齿关作响硬是没哼出一声。
忍过劲,他扯过纱布单手往肩膀上缠绕,看起来极为吃力,一只手终究困难。
他一边说道:“我真的没事,时辰不早,师哥你早些休息。”
孟起从他手中夺下纱布:“这剑伤是那位谢姑娘所为?”
“......”沈南欢摇头,“是我当初刺向她的‘剑’刺回自已身上罢了,轻了些,她要我的命都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