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音落,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无意不以为然:“确实,你去取吧。”
再一再二,谢长宁可没傻到被他骗三次。
“我不去,你去。”
无意忍俊不禁:“我又没想喝?”
“”
大半夜她特意喊个弟子来送酒未免不人道,谢长宁犹豫着要不要再信他一次时,他呼了口气。
“行吧,我去取酒来,你在这里别走动。”
他起身打算跳下去,又想到什么,把外套一脱扔在了她脑袋上。
“唔?”谢长宁眼前一黑,扯下衣服看去。
他已经落地朝宗内的厨房方向去了。
谢长宁将他的衣衫裹在身上,夜晚的风不算暖和,可她心里暖洋洋的。
不多时,无意捧了一小坛桃花酿回来。
他将酒递给她,她拆开盖子一阵清冽的酒香扑鼻,光是闻着都醉了。
谢长宁捧起酒坛饮了一口,豪迈的架势看呆了无意。
凉酒入喉,畅快可消千愁。
她一双凤眸亮晶晶的漂亮极了,将酒坛往他面前递了递。
无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酒。
垂在腿上的手握了拳,最后还是没扫她的兴。
他一手取中喉结滚动。
似有丝丝酒液从唇角蜿蜒滚落。
他随手一擦,感慨一声:“是坛好酒。”
言罢再看去,那风华绝代的女子芙蓉面染上薄红,笑靥如花。
百媚千娇,叫世间粉黛皆失颜色。
她柔声说:“这回真是朋友了,合欢宫谢长宁,幸会。”
无意怔了怔,撇过了头。
“乌衣楼无意,幸会。”
谢长宁凑了过来:“我十九岁。”
“”无意瞪了她一眼,没说话举着坛子喝酒。
他倒喝上瘾了。
这模样颇有逃避的意味。
谢长宁不厌其烦道:“朋友,我十九岁!”
无意将酒坛子塞给她,抬着下巴示意:“把嘴堵上。”
“”
谢长宁气鼓鼓地捧起酒坛,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且没有要停的意思。
让她把嘴堵上她是真不留情。
这可是烈酒。
无意怕她把自己灌醉,还是出手拦了,把酒抢了回去。
谢长宁幽怨地瞪着他,表情可爱的像只气呼呼的河豚。
无意认命道:“十八。”
“”
“小你一岁。”
谢长宁眉开眼笑,咯咯笑得开心:“无意弟弟?”
“叽叽喳喳,再叫我弟弟就让你变成真的小哑巴?”
他凶巴巴的威胁,谢长宁笑得更欢了。
“好嘛,那小意?”
“你可真会套近乎。”
醉意正浓,她脑袋一歪靠在他肩头,无意斜了她一眼没说话,由得她去了。
头顶明月好似只手可摘,薄云聚了又散,洒下的月光清冷绮丽,满园银光织成一片光怪陆离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