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瑄一把甩开他的手,手铐撞击在审讯椅上发出金属刺耳的磕碰声,听得人鸡皮疙瘩直冒。
但男人似乎心情非常愉悦,笑着说道:“问吧,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
季瑄脑中正飞速地转着,他一直以为家暴系列谋杀案与刺杀傅寻的凶手是毫无交集的两拨人,因为他们的作案手法和杀人的动机完全不一样。
昨天来刺杀傅寻的凶手,抓了一个,逃掉一个,而抓到的这个凶手极有可能又是家暴案的凶手。
家暴系列谋杀案,手法奇特、布局巧妙,且复仇的目的十分明显,由此可推断幕后凶手心思细腻,极具耐心。
而傅寻每次遭遇追杀的方法却不一样,都是简单粗暴形。
要么找机会直接用刀砍杀,要么就是用偷窃别人的车子直接撞死他,还有昨天杀傅寻的方式也是一样,近身用刀杀不了人,马上就有人用枪射杀,非常直白粗暴。
截然不同的案子,凶手居然是同一个人,怎么可能?这违和感太强烈了。
季瑄在脑中瞬间已经转过许多想法,但面上一点没有表现出来,沉声对方新宇吩咐道:“立即提取他的指纹传回去,让杨科做对比,告诉杨科,我坐等结果。”
“是!”
杨超远在隔壁观察室里听见这话,马上吩咐痕检员过来采集指纹,并很快把指模传给了南芜分局。
季瑄此时反倒不急了,隔着桌子抱臂靠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对面的嫌疑人。
男人三十多岁,寸头,肌肉结实,看着就非常精明彪悍。
他见季瑄打量自己,就歪着唇角吊着眼也看着他。
从被抓住后,他就没有表现出恐惧和害怕。
很快,方新宇去而复返,凑到季瑄耳边说道:“他的指纹与当初在熊立平那辆车上副驾座留下的指纹一致。”
虽然在看见右手小拇指缺失后,季瑄基本就断定此人就是家暴系列谋杀案的凶手,但真正听见证据确凿,还是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不真实感。
他突然开口问道:“姓名。”
“任家实。”
“沉文昊也是你吧。”
任家实愣了好一会儿,才“呀”了一声,“你们连这个都查到了?我运气说好不好,说坏也不一定。我好好儿的在酒楼打工,你们查其他案子也能查到我打工那地儿,说坏嘛,我又毫发无伤地逃掉了。”
季瑄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被铐住的双手,问道:“你杀了哪些人?”
任家实不满地“啧”了一声,“你刚才都说过了张春山他们,怎么还来问我这问题。”
季瑄紧紧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细微的表情。
“除了张春山,还有谁?”
任家实仰头,“我想想,还有那个在公园看大门的,叫熊什么?熊立平,对,就是叫熊立平,还有一个富婆,叫什么,我记不住了。”
“你怎么杀死她的?”
“这还不简单,弄晕了扔游泳池里淹死了。”
“你怎么弄晕她的?”
“我本来想捂晕她,但怕你们能查出来,就弄了点强效安眠药在她的饮料里面,等她睡着了就把她扔进了游泳池,伪装成自己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