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笑起来那么灿烂动人,真的很好看……
陆安若没有发现,以前的自己从来不会花费多余的心思去想一个同事,可此时,她满心满脑全都是季瑄的举动和言行。
他救人时利落的身形、面对罪犯时的沉着冷静、处理工作时的果断干练、面对挑衅的下属时恩威并施……
还有他沉冷下来时的深邃眉眼、灿然一笑时上翘的眼尾、开玩笑时轻挑的唇角以及那慢条斯理的腔调……
想着、想着,陆安若就开始不安起来,扳着手指开始数自己欠了他多少次救命之恩。
三年多前的第一次就不说了,自己还恩将仇报地还了他一枪。
营救傅寻的行动中,他飞身上前把她从劫匪车子里拖出来躲过的那一枪,是第二次。
今天把差点溺毙的她从江水中捞出来,并及时施救,第三次。
陆安若从七岁后就平静无波的心绪,难得涌现了强烈的愧疚和忐忑。
欠了这么多账,还是不能用钱还清的,是非常糟糕的感觉啊。
陆安若难得良心发现地告诫自己,以后再也不准对着那个男人理直气壮地挥拳头打架,能动嘴的时候一定不要动手!
此时被塞进救护车的季瑄,哪儿知道自己身上的两道枪伤让陆安若窥得了多年前的真相。
他正给董文杰打电话,“你把王阳的照片发给报案记录中有没有他。”
“是。”
“技侦那边有了什么新发现就立即通知我。”
“是。”
急诊医生掀开他的衣服,看见那一身纵横交错的伤疤时怔住了。
那些伤疤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有的已经很浅淡了,只余淡淡的粉色印记,有的却增生凸出,非常狰狞难看。
这不是一个普通刑警能有的伤疤,和平年代的警察,即使干着高危工作也没有这么容易受伤。
医生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情绪在涌动,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在做检查的时候,手上的力道格外轻柔,连问话时的口气也带着不自知的小心和温和。
季瑄没有察觉医生的变化,正接杨佑的电话,“王阳找到了。”
季瑄一愣,“这么快?”
“就在那辆货车上。”
季瑄沉默了几秒,带着侥幸的心理问:“还活着?”
他离开前,技侦已经对货车进行过初步检查,那时候没有发现司机的尸体,定然是被刻意地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