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江侍郎将夹在胳膊肘里的那份卷宗拿了出来,文:“纪大人知道这案子了?”
她“恩”了一声:“回京的路上听了些,不过江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江兰解释道:“这是昨天就拟定好的卷宗复版,我正准备去趟户部,找找余大理和死者的资料对一对。”
“可否让我看看?”
“当然。”
他十分爽快的将卷宗拱手奉上。
纪云舒接过去,却并未看,面色严肃道:“江大人,这份卷宗我需要仔仔细细的看一遍,所以这桩案子,还得再等等。”
恩?
“纪大人的意思是?”
“这案子我打算亲手来办,所以还要劳烦江大人稍后将这案子与我详述一遍。”她十分客气。
江兰有些吃惊,难道……
小心翼翼的询问:“莫非纪大人此次回京就是为了余大理的这桩案子?”
纪云舒没有回应他的疑问,只道:“还是先说案子要紧。”
便转身进了刑部。
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下。
翻开手中的卷宗一一过目。
而跟随她一路进来的江兰则被晾在一边,乖乖的候着。
不得不说,那江兰的字写的真是极好的,若不集中注意力在案子上,很容易就会被他的字给吸引去了,好在,这江兰不仅写得一手好字,而且概述案件的能力也不错,关于这桩墙内白骨的案件被他写得有条有理,清清楚楚,读起来更是朗朗上口,完全不像出自没文化的江兰手笔。
等等,跑题了!
纪云舒看着手中的卷宗,眉心也不由的紧拢到了一块。
从之前余巍口中所得,和这份卷宗上所写的,她大概了解清楚了。
原来前不久,余大理的主屋因为漏雨的缘故,导致室内的墙皮脱落,墙体裂开,露出了一节人骨,把当时进去打扫的小丫头吓得半死,差点没晕,赶忙找来府上的管家,一看,原来那墙壁里竟然藏了一具白骨,这事立刻震惊了余府上下,也立刻报了官。
京兆尹带人前来,将白骨小心翼翼的挖了出来,根据白骨手腕上戴着的那支有些断裂的镯子,判定是三年前离开府上的丫鬟的华翎,据府中上下的口供,皆说那丫头三年前得了余大理的恩准,连夜离府回乡去了,谁也没告知,匆匆忙忙走的,本以为她早就回乡嫁人去了,却没想到竟然死了,还被藏在余大理主卧的墙壁内。
仵作验了尸,判断死亡时间就是三年前,而致命伤是在后脑,是撞击在一处尖锐的物件上而导致了当场死亡,于是,京兆尹又一一盘问余府上下,最后从一个丫头口中得知——
当年因为余大理居住的主院出现了漏雨的毛病,而一般官员的府邸要修葺,都可上报到朝廷,于是工部便派了营缮清吏司的人过来修葺余府主院,余大理也就搬离到了偏院小住,因主院搭了棚架,又要重新拆瓦,所以被围了起来,不准闲杂人等靠近,以免屋顶掉下东西砸伤人,也就在华翎离府失踪的那天早上,小丫头去余大理的屋子里打扫,看到桌角上有血,当时并没有在意,此次经过京兆尹一问才想起来,加上是余大理恩准华翎离府的,也就是说,他是最后一个见到华翎的人。
于是,嫌疑人立刻锁定了余大理。
余大理也供认不讳,承认华翎失踪前一个晚上来偏院找过自己,说是那丫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想勾引他,结果被他推倒在地,头部确实撞在了桌角上,可当时华翎没有事,还哭哭啼啼的跑走了,第二天听下人说她不见了,他以为那丫头担心自己会因昨晚的事惩罚她,所以才偷跑了,华翎说到底是个女子,贞洁名誉最重要,故此,他便随口说自己答应了华翎离府,这才没去报官。
那里晓得,人竟然在三年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