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夜,冷风嗖嗖,这会又下起了雨,倒是屋檐禺角处挂着的几盏红灯笼映着几丝暖光。
没一会,鸾儿便悄悄过来了,送来了一件毯子和一个手炉。
“老爷明明知道小姐身子不好,还罚小姐跪一宿,这不是要命吗!”鸾儿眼含泪水的哭了起来。
“怎么总是哭哭啼啼的。”
纪云舒捧着手炉,身子也渐渐暖了起来。
鸾儿擦着眼泪:“小姐,你就是这样,不争不抢,这才被人欺负到头上。”
“谁与你说的?”
“鸾儿不瞎,自然看得见,上次大小姐把你心爱的莆树拔到她院子里去算什么?四小姐把你过冬的衣裳统统剪了稀碎又算什么?还有二少爷自个打翻了老爷的琉璃灯,却赖在你头上,那又怎么说?小姐你心底善良,不追究,可他们不领情,你这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疼得也是你自己。”
鸾儿气得粉拳紧握。
“你这丫头,尽是多嘴,隔墙有耳,与你说了多少回了。”
纪云舒斥责了她一声,可心里知道,鸾儿也是为了自己好。
鸾儿低着头,有些委屈!
自打占据了这具身体以来,纪云舒性子上或多或少也带了些原主的淡泊清雅,柔柔弱弱,不浮不躁。
而她也着实厌烦了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凡能忍的,她绝不吵。
也许正是因为人性反逆的缘故,她越是多次顺从,府中的小姐少爷们就越是喜欢找她麻烦,三天一小事,半月一大事。
像来大姨妈一样准时!
清晨。
纪云舒受罚完,鸾儿搀扶着她起了身,正准备回院子去休息,刚进西厢就迎面碰上了纪慕青。
穿着一身雪缎紫色纹襟锦衫,金銮绣鞋,头插金饰银钗,脖子上戴着一串顶级水白珍珠,手腕上的镯子银圈也都是价值连城,首饰璀璨,珠光宝气。
身后还跟着两个盛气凌人的丫头,水儿和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