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被陆宴郗一脚踹倒,后背撞到身后的桌腿上,疼得五官皱缩成一团。
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嘴巴上贴着黑色胶带,呜咽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陆宴郗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长腿交叠,眼神凛冽望着脚边匍匐的人。
因长时间捆绑,他的手腕和脚腕都隐隐透着青色,衣服也因剧烈挣扎,狼狈地半褪在臂弯。
身后的地上,还有一滩未干透的可疑液体。
慕凡顺着陆宴郗的视线望过去,脑袋轰的一声,脸颊顿时火烧火燎起来。
昨天下午他就被绑来这里,用尽办法都挣脱不开。
昨晚憋了整整一夜,今早实在憋不住了。
他不想当第一个被尿憋死的人,就放飞自我了。
早知会被陆宴郗看见,他还不如被尿憋死。
“唔唔!”他用力挣扎起来,昂起的脖子红成一片,上面青筋暴起。
陆宴郗面无表情看了他几秒,伸出手撕掉他嘴巴上的胶布。
然后掏出手绢,慢条斯理擦着手指。
慕凡大口喘了几口气,这才哆嗦着开口:“陆陆总……”
昨天他把那个老头儿送去医院,刚上车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等他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扔在五年前住的老房里。
“说吧!”陆宴郗头也不抬擦着手,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他。
慕凡却无端打了个寒颤,支支吾吾道:“对对不起陆总,是我自作主张,我不想让您被……”
陆宴郗寒声打断:“为什么要对颜惜下手?”
听到这个名字,慕凡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很快又被他压下去。
他目光灼灼望着陆宴郗,语气诚恳:“颜惜不配进陆家大门,更不配当您夫人。”
陆宴郗冷笑:“她不配,难道你配?”
隐秘的心事被发现,慕凡像是数九寒天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他慌乱地移开视线,生怕从陆宴郗眼中看到深深的厌恶。
他对陆宴郗,确实有着不可告人的心思。
五年前他大学毕业,应聘进了云杉资本。
在一众名校研究生和博士生中间,学历和家境都很普通的他,在公司备受排挤。
后来陆宴郗招助理,力排众议选了并非名校的他。
这些年他跟在陆宴郗身边,学到了很多东西,实现了财富自由,也得到了别人的尊重。
陆宴郗于他来说,就像是天上月,是他寡淡人生中的一束光。
他从未想将月亮据为己有,只是不想月亮被乌云遮盖。
那些掩埋在心底的心思被残忍撕开,就像是被当众扒光了衣服丢在人群里。
他心里既难堪又难过,勉强压住喉咙里的酸涩,平静开口:“对不起陆总……”
“幕后主使是谁?”
“没有幕后主使,陆总,是我鬼迷心窍,我不该插手您的……”
“啪!”陆宴郗把用完的手帕丢进垃圾桶,霍然起身,居高临下俯视他。
“我给过你机会,既然你不想要,那就不必浪费时间。”
慕凡两腿一软,跌倒在地上。
昨天陆宴郗当着他的面,断了那老家伙的命根子,就是在杀鸡儆猴。
要是他再不识抬举,只怕会被沉江喂鱼。
他咬咬下唇,艰难开口:“我说。”
前段时间颜惜突然找上门来,用手里有救苏以洛的特效药,要挟陆宴郗娶她。
陆宴郗正在为救苏以洛的命而苦恼,显然有些心动。
不过他看得出来,陆宴郗并不喜欢颜惜,甚至因为她这些年的骚扰,很讨厌她。
作为陆宴郗的私人助理,他理应为老板排忧解难。
就在他苦恼该怎么教训颜惜时,他收到了一条消息。
对方告诉他,只要让颜惜每次来找陆宴郗时失去意识,接下来想怎么做,任由他们说了算,甚至还贴心地寄来安眠药。
看来对方早就有备而来,陆宴郗眸中闪过寒意:“那人是谁?”
慕凡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他没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