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章独自一人坐在荒凉的旷野中,神情呈现出颓废和呆滞的状态。
即使他的副官多次递给他水和食物,他都似乎毫无察觉。
何景初见此,一边给姜琼月擦拭战甲,一边说着风凉话。
“早日今日何必当初呢,看他以后还去不去引诱人家西羌人首领。”
姜琼月提醒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少说两句。”
话音刚落,就见黄章“腾”地一下站起身,怒气冲冲地往这边走过来。
他径直走到谢吟面前,紧紧抓住他的衣领,眼中闪烁着怒火。
“这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你是不是看不惯我立功,所以才提前把计划泄露给了敌人!”
黄章愤怒地质问道。
“黄章!你别血口喷人!”
姜琼月抽出随身佩剑,抵在他的后心,以示警告。
然而,在同一时刻,她也被周围的士兵用刀剑团团围住。
佳人眉目间冷若冰霜,丝毫不畏惧利刃有穿透自己胸膛的风险。
她冷冷道:“我们从始至终都一直在大营中没有出去,何来通风报信之说。”
姜琼月扫了一圈周围同样狼狈的三军将士。
“你拿着士兵们的血肉当做自己立功的筹码,却技不如人,设计敌军不成反被偷袭,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大言不惭地教训我们?”
她之前阻止何景初,是为了不惹祸上身,不代表怕了黄章。
三军将士也不是傻子,连日来是谁立功心切,罔送将士们的性命,又是谁党同伐异,利用职权之便随意迫害忠良,大家心里明镜一般。
“要不是谢参军提前命众将提前将衣服淋湿,又交代用湿布捂住口鼻,只怕我们一个也出不来,全都得葬送在营中的大火里。”
一个说。
“就是啊,而且在突围的时候,姜参议杀在队伍的最前面,冲出一条血路之后,又回来接没跑出来的伤员,要是他们通风报信,怎么可能还不顾自己性命回来救人呢!”
另一个也帮腔。
“没错我也看见了。”
“姜参议当时就在我身边,我也看见了!”
说着说着,兵士们一个两个全都站起身,他们纷纷手持利器,往这边围拢过来。
隐隐有对峙的态势形成。
看着原来都是自己麾下的亲兵,现在反而帮着谢吟和姜琼月说话,给他们撑腰,黄章气得一口瘀血就涌上喉头。
他歪头吐在谢吟的袍角。
而后语气讥讽道。
“谢吟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躲在女人后面,有本事跟老子单打独斗,谁输了谁跪地上叫爹!”
谢吟不为所动,也根本无黄章的挑衅,他眸光晶亮。
“各司其职,在下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若是武力能解决问题,都督也不必带我们在这荒郊野外休整了不是吗?”
“你”
黄章没嘲讽到谢吟,自己反而又一肚子闷气。
正在这时,令兵来报。
“报!报大都督!”
黄章登时仿佛吓破了胆,连忙后退两步道。
“何事?是不是敌军追过来了?”
令兵摇头。
“没有,是我后方哨探发现敌军撤了,孙副将特来请示都督,是否反击夺回营寨?”
黄章现在的形象一落千丈,急需个机会树立威信。
于是甩下谢吟,几步跨上自己的战马道。
“追,等本都督夺回大营,再来处置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