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知道,为何不亲自去问他?就像你当初问我时的那样。”
周徽若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之前同你说过话,但又没跟谢二公子说过,怕这么直接问再吓着他了,可我又不想强迫人家硬接旨意……”
稍微思索片刻后,姜琼月道。
“若真是这样就被吓到,我看他也就不配做你口中那有勇有谋的英雄了。”
姜琼月一语惊醒梦中人,周徽若一拍大腿。
“就说找你来商量准没错!”
说完就回头问屋子里伺候的朝华:“王姨娘在哪间院子,带我前去!”
朝华有些为难地看看姜琼月,见她点头,才头前带路,引人往西院去了。
姜琼月撩开罩在身上的披风,下意识地用手抚在颈下锁骨的红痕处。
她将选择的权利交在谢吟手上,一如她昨夜接受了那特殊的解药般。
可就在坤兴刚出门不久,景瑜面带急色地跑了进来。
“姑娘,国公爷头风发作,这会儿已经不省人事了。”
姜琼月蓦地就站起身:“传府医了没有?”
“传了。”
景瑜小脸皱成了包子。
“可葛大夫看些寻常的病行,说国公爷这等顽固旧疾,还是得请高明些的医师看看,他即便有方,也没那能力为公爷根治。”
姜琼月心急如焚,她把陆照荧给的那个特效药丸拿在手里,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景瑜道。
“先去看看再说。”
主屋堂中。
姜烨躺在床塌上,用浸了冰凉井水的头巾,冰着额头。
他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一般的痛楚是全然不放在眼里的,照样上阵杀敌。
可此刻他粗重的眉拧在一起,好像有把小刀在刮着他的颅骨。
又像是有千万根细如牛毛的针全部扎入后脑中,在快要被撕裂的疼和止不住的眩晕中挣扎煎熬。
“爹。”
姜琼月进门,就看姜怀礼和姜怀义全部围在塌边。
目光中盛着满满的忧心。
“四哥,六哥,爹他怎样了?”
姜琼月问。
姜怀礼道:“打勇何关时落下的老毛病了,那时爹率部冲锋,与北戎名将耶律桀短兵相接,那敌将惯用狼牙大锤,爹一时躲闪不及被打中后脑,虽然那场仗后来是我们赢了,爹的伤也渐渐痊愈了,可从那之后就开始时不时头疼欲裂,严重之时甚至目眩而吐,有次失去意识直接从奔驰的马匹上栽了下来,差点摔断脖子……”
姜琼月心疼万分,她看向葛大夫。
“您说自己有方根治,却没有那个能力是什么意思?”
葛大夫一向直言不讳。
“经过诊治,国公爷后脑旧伤处有一相当硬的凸起,很有可能是当时被狼牙断片未能全部即时取出,跟皮肉长在了一起,要想治疗只能切开伤口,可这需要医师有着极其稳定的双手,而且要有足够的经验,万一残片嵌入太深,还要有开颅的准备。”
在场几人听着就觉得危险。
葛大夫却道:“这等手法不是随意一个医师就能有的,据我所知,只有药王谷的鬼医或其高徒才有这个能力,只可惜他们全都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不知身在何方。”
药王谷?
姜琼月立刻想起一人,她转头对景瑜道。
“去贵安堂请苏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