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怿,你该洗头了,头发好油啊。”
连峤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过来,擦了擦手,顺便把叶景怿整个人往外推了推。
“好,我回去就洗。”
叶景怿无奈地笑了笑,他还不是因为担心她,才衣冠不整的。
不过看她现在还能开玩笑,说明状态不错。
但是前几日所发生的一切,他还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那么痛苦?
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如此决绝又无情。
“算了,你还是现在就洗吧,还有把你的胡子刮刮。”
连峤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考,顺便还特别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次还带了一点抗拒。
因为他身上的味道着实算不上好闻。
“好,我现在就回去收拾自己,等我回来。”
叶景怿被连峤这样一看,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垃圾堆里走了一圈回来,也有些不是很舒服,只是还是舍不得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才转身离开。
连峤见他走了,突然敛起笑意,浅叹了一口气,歪着头,借着太阳光观察着自己的手腕。
这纱布太厚了,厚到连阳光都照不进来。
喻亭去而复返,只见窗外细细碎碎的阳光洒在连峤身上,不仅没带来半分温暖,反而还让她变得有些透明,能被阳光一穿而过,留不下半点痕迹。
喻亭没忍住出声呼唤道:“连峤。”
“你怎么回来了?有东西落这儿了吗?”
连峤将手收了回来,转过头疑惑地问他,此刻她身上的光才有了实质,四散开来,多了些生气与活力。
“没有。”
话虽是这么说,可喻亭却快步朝连峤走了过去,坐在了她旁边。
连峤看着他问:“那你为什么回来,而且还坐在这?”
“你要待在我身边。”
喻亭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可语气却少了些强势。
“但是我现在在住院,看来只能辛苦你到医院来了。”
喻亭总觉得连峤这话中好像带着几丝调笑自己的意味,可她的双眸分明透澈如清泉,他便只好应了一声,只是左手的大拇指不住地摩挲着中指。
喻亭很快就让人把文件都送来了医院,随后他就占领了办公桌,在那边认真工作。
连峤只是低头,戴着耳机玩手机,没有讲话,目光也从来没落在喻亭身上过。
可喻亭却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观察连峤,她做什么事情都特别安静,像是整个人完全沉进去了,恍若晨曦下的林间朝露,显出几分岁月静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