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瑶也站了起来。
“亏我昨日还觉得先生思想开阔,却怎的如此顽冥不灵。夏桉到底给你开了多少工钱,我给你双倍,不,三倍。”
宁舫天目色无波。
“至今为止,除了生活费,我并没有从账上领过一分工钱。在姑娘手底下做事,我从未想要拿多少工钱。”
魏明瑶很是不可思议。
“你辛辛苦苦为她经营买卖,却不拿工钱?你难道是蠢吗?”
宁舫天道:“魏姑娘,这世上的很多事,并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魏姑娘出身侯府,又为嫡出,想必一出生便锦衣玉食、光鲜亮丽、无忧无虑。所以普通人的心情和烦恼,想必为姑娘连想都想象不到。所以你理解不了宁某的做法也正常。”
魏明瑶冷笑道:“我有什么理解不了的,不过是你们这些经历过挫折的人,自我感动的方式罢了。夏桉为你做了什么?你有什么好感动的?”
宁舫天沉了沉,道:“救命之恩算吗?”
魏明瑶眼色顿了顿。
“她救了你?”
宁航天声音微沉:“若非夏姑娘,宁某现在已是个死人了。魏姑娘今日对我的提议,毫无意义。”
魏明瑶脸色紧绷。
宁舫天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言,起身开门离开了天喜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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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瑶明白过来。
宁舫天此前落狱,受了酷刑,很多人都以为他死了。
如此说来,是夏桉救了他?
夏桉懂医术,医好了他身上酷刑过后的伤?
怪不得,他如此死心塌地不肯离开。
她转头问跟过来的管事:“如此,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那管事想了想,道:“如此,倒是有些难办了。我听宁舫天从前那个属下说,宁航天当时出事后,因生意上的事情,有人去监牢找过他,听说他当时浑身上下全是血污,被扔在大狱的草席上,连动都没有办法动,腰上还受了重伤,血流不止。当时就觉得他必死无疑。如此竟还捡回一条命,他们所有人都觉得是个奇迹。”
“据说他被扔出刑部大狱的日子,是今年的上元节。想必是他被扔出大狱时,恰巧被夏桉给救了。这样重的伤,夏姑娘将他救活了,如此恩情,是重恩。如今想说服他,是有些难度了。”
魏明瑶拳头狠狠锤了下桌子。
“上元节,刑部大狱?我上元节那日也从那条街上经过。为何救下他的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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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瑶起身,一脸沉郁地走出天喜阁。
一出门,却恰巧与对面屋子走出来的夏桉碰了个面对面。
魏明瑶眼神冷冷地看着她。
夏桉笑笑:“魏家姐姐,今日怎么有心情,来我清风醉捧场?”
魏明瑶没好气瞪她一眼。
夏桉看了看里面空空如也的桌子。
“怎么,你没有用我家的酒菜吗?有何不满意,可以跟我提,我家宁掌柜特别用心,一定会及时调整。”
魏明瑶冷冷道:“夏桉。”
“嗯,我听着呢。”
“你这么小的庙,请这了尊这么大的菩萨,你就不觉得惭愧吗?”
夏桉笑笑:“庙小,可以继续扩建啊,建着建着,不就大了。”
“哈,”魏明瑶语气轻蔑。
“就算再扩建,难道还会比得了我们魏氏商行不成?与我们相比,你不过就是个街头讨生活的。”
夏桉脸色微微沉了沉。
“谁知道呢,或许就那么一天,我这个街头讨生活的,也能大杀四方呢?”
魏明瑶讥讽地“哈哈”笑了一声。
“果然就是个卑贱的庶女,简直异想天开,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说着,魏明瑶迈着嚣张的步子,离开了清风醉。
魏明瑶离开后,宁舫天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