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司缨所言,楼下那些人一个个都是见风使舵、胆小如鼠的老滑头。
开始这些人还有模有样的商量,要将陆家庄如何如何,要将七大门派和五大家族的人如何如何。可随着问题难度的增大,这些人就开始往回缩。
到最后商量来商量去,都决定将此事闹大。最好闹到人尽皆知,如此既给七大门派和五大家族的人提了醒,也表明了他们身不由己的苦衷。
这样就算日后无法避免交上手,这些大门派也无法再怪他们,血罗刹那里也有了交待。
说穿了,就是做秀。
这些人既想捞好处,又想两边都不得罪。
不过对于陆家庄,这些人又是另外的想法。
这些日子为了万年蛊钰,他们明里暗里已经把陆家庄,把陆峰得罪透了。本来他们还有点担心事后会被陆峰寻仇,这次正好可以打着被血罗刹逼迫的旗号,将陆峰和陆家庄一块儿解决了,永绝后患。
众人说干就干,当夜就集结所有人,一举杀进陆家庄。
想趁陆峰现在受伤,要他命。
围聚在陆家庄附近的这些江湖人加起来有几百人之多,平日里这些人谁也不服谁,这会儿有了共同目标,大家倒是异常积极团结。
他们占着人多势众,压根不把陆家庄看在眼里,人一旦积聚齐了,就直接亮出兵刃,杀进陆家庄。
然预料中的漫天血光并没有出现,这些人刚闯入陆家庄,就被陆家庄的人包围住。
陆峰让人搬来一套桌椅,就坐在大堂门口,一边品着茶,一边等着他们。他虽然受了伤,脸色有些苍白,但气势一点不减,仍然凌厉逼人,犀利如锋。
“各位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群雄粗算了一下包围人数,觉得我方胜算更大,便不甘示弱道:“我等奉血罗刹之命,今日是来取你首级的。”
“陆峰,你死到临头了!”
“陆峰,当日你欺我之时,可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到我的手上?”一年轻男子更是嚣张得意地大笑。
陆峰闻言,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完全叫不出名字的江湖小辈。他像是耐心被耗尽,难得一次连废话都懒得多言,直截了当扔就给他们两个选择。.z.
“我已命人在庄中各处埋上了火药,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滚出去,要么一块死。你们自己选。”
陆峰向来步步为营,面对此等险境,又岂会坐以待毙?早在这些人积聚在陆家庄附近的第一天起,他就命人在庄中各种埋下火药,为的就是预防这一天。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用这一招。
众人听到陆峰的话后,无不惊骇异常,也有人认为他不敢这么做。毕竟他庄上这么多人,里面还有他的兄弟家人,要想炸死他们,这些人也得跟着一块死。
面对那人毫无底气的叫嚣,陆峰也只是冷冷一笑,眼里的寒意从狭长的眼眸里流露出来:“我敢在这里埋下火药,自然就有法子让他们离开,就算逃不出去,我庄内大多数的弟子都在外面走镖,现在庄里也就一百多人,一百多条性命换你们几百条性命,也是值得了。”
众人听罢他的一席话,如置冰窖,一时间犹豫不定,没人敢乱来。
正僵持间,匆匆赶来支援的徐家人,以及寂远大师就带着两名武僧骤然出现。
躲在暗处的徐婉钧,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自个儿的父亲,一时忘形地跑了出来。她脸上神情又惊又喜,明显很意外,接着眼眶一热,竟有热泪在里面滚动。
当年徐婉钧不顾家人反对,执意嫁给陆峰,至此他们父女俩的关系就变得极差。徐建山从不给他们夫妻俩一个好脸色,徐婉钧心疼自己的丈夫,开始堵着气不愿意回徐家,后来发现陆峰瞒着她许多事后,又觉得没脸回家。
一晃快二十载过去,徐婉钧以为父亲早已当没生过她这个女儿,却不曾想到自己这儿一出事,父亲便千里迢迢带人过来救她。
“爹……”
徐婉钧只开了个口,剩下的话就全部哽在喉间,再也吐不出来半个字。
徐建山哼道:“没用的东西,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也不知派人到徐家知会我一声。等我把他们都收拾了,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