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峰一见到他们回来,快步走了过去。
“你们去哪了?到处找不到你们。”
夏凌也拉着司缨泣道:“郡主,你去哪了?奴婢都要担心死了。”
司缨实在受不了她这副动不动就爱哭鼻子的性格,忙摸了摸她的头,安抚两句。
“你傻啊,我们现在人在少林寺,这么多高手在这里,那些人胆子再大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有什么好担心的。”司缨说完,又轻声哄了句。“别哭了,嗯?”
那头陆离正好也在回陆峰的话:“我们没去哪,就在比武场旁边的那块空地练功。”
陆离手往来处一指。
听他是去练功了,陆峰这才脸色稍霁:“那你快过去吧,比试就要开始了。”
陆峰应了声“是”,转头对司缨说道:“那我去了。”
司缨点点头:“你小心一点。”
但陆离才走了几步,司缨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阿离!”
陆离闻声回头:“什么事?”
“差点忘了这个。”司缨拿出小瓷瓶,倒出聚元丹,结果只剩下两颗。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让陆离服下一颗。
陆离并没有多想,张口就将聚元丹咽下。
他见司缨面色纠结,便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可就要过去了。”
司缨迟疑了下,还是忍不住道:“我就是想说,输赢无所谓,大不了你三年后再来,千万别搞得像上次那样,回去得躺几个月。其实第一不第一的,有时候并不是那么重要。”
说完,司缨都有点嫌弃自己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又不是没见过人受伤。
想当初她初入江湖的时候,还不是经常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后来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断派人上山挑衅,誓要斩杀她这个妖女,那会儿她几乎天天挂彩。伤得最重的那次,她差点连命都搭上了,是詹禹和温丛风把她捡了回去。后来听他们说,当时的她全身都是血,就跟块染红的破布一样,要不是鼻间还有点气进出,他们都以为这是个死人。可那时候,也没见她心疼过自己。
可这会儿看到陆离受伤,光是想像,她就有点受不了。
莫非,这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
因为太在意,才会这般谨小慎微?
所以,她真的喜欢上眼前这个傻小子了?
一念至此,司缨死的心都有了,都再三警告自己不要掺和感情进去,不要把关系弄得太复杂,怎么还会犯这种错误?
可近期自己的种种做法,除了喜欢,司缨也找不到其他理由可以解释。
陆峰听不得这种妇道人家的话,只觉她是在打击陆离的志气,便催促陆离:“快去吧,有什么话等比试完再说。”
陆峰对司缨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点。
司缨瞧见了,却也直接当没瞧见,带着容云和夏凌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待坐下后,司缨扫了容云一眼,发现他脖子有伤。
“昨晚受伤了?是蝙蝠抓的?”
司缨仅是一眼,便能分辨出来那几道抓痕是哪种动物留下的。
容云有些惭愧:“是。属下办事不利。”
司缨端起茶杯,吹掉上面的热气,在饮下之前,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声:“都办妥了?”
容云忙回道:“办妥了。”
坐在司缨对面或隔壁桌的人,见容云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而司缨又一派从容淡定,还以为她这是在训奴才,不禁对她这种皇室作风感到厌恶。
司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他:“拿去擦,那爪子有毒。”
容云有些意外:“谢郡主。”
原岭暗暗看着这一幕,心里愈发好奇司缨到底想做什么。
原本他以为司缨昨晚突然将他们支走,是想叫容云给那个公羊柘使绊,好让陆离今天能顺利赢得比试,可现在看起来她让容云去给那黑熊喂食的事,与今天的比试并没有太大关联。
司缨察觉到有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抬头望去,正好见到原岭盯着她微微有些出神。
司缨一愣,起身朝他走了过去。
“要不要过来坐?”
原岭侧目看了陆峰一眼,从鼻子哼地一声:“算了吧,我还是在这里站着就行。”
他是不可能跟那个姓陆的同坐一席的!
司缨也不勉强他:“行吧,那你随意。”
说完,她又重新走回去。
原岭与司缨的关系,陆峰已从何俞那儿听说过一些,如今见到陆离前脚一走,司缨后脚就跑去找原岭聊天,只觉司缨身为人妻,却如此不知检点,心中甚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