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仿佛一瞬间凝固了起来,鲍里斯脸上都有些僵硬了,虽然鲍里斯在街头经历过不少的大风大浪,做人做事也相当的委婉,自诩看到过很多大场面,但是当胖胖的局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让鲍里斯感觉到了一丝窒息感。
这么直接的问话听起来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上,而且直接问出这句话来的效果就跟向着他们之间丢炸弹的效果没什么两样。一般来说在公共场合之下的这种高官显贵们说话都是相当的讲究的,除非是什么议会辩论,否则的话很少会出现这么直球的发言。
这句话明显是想要看看克里森的站队,或者说在逼着他站队。
克里森不可置否的微笑着举起了手中的咖啡,举起来远远地表示了致敬之后就抿上了一小口,然后才开了口,只不过他没有直接的回答对方的问题。
“局长先生,你的咖啡相当的不错。”
“当然,这可是从古巴运来的高等货,你抽烟吗?我这里还有同样从古巴运来的上好烟草。”
“当然!谁都喜欢好东西,您喜欢,我也喜欢。”克里森露出了牙齿,小小而且稚嫩的脸庞上露出了狡黠的表情。
“局长先生,我们之间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我们都在追求权力和利润,只是手段不同而已,不管是手段、站队这些无一不是追求权力和利润的附加条件,只要能够赚取到足够的利润,这些都是可以更改的不是吗?就像你一样局长先生,您是市长先生那一边的还是森克先生那一边呢?”
胖局长没有说话,毕竟他刚刚抛给克里森的问题并不是那么的好回答,虽然说森克先生和汉密尔顿先生之间的矛盾重重,但是绝对还没有大到一边要杀死掉另一边的地步,双方的党羽之间甚至还时不时的有联系和相互照应。
虽然他们的屁股是一边的,但是在行为上还算是大体公正的,也只不过是挑拣对方的错事相互下绊子,毕竟无论是像极了中世纪领主之间的战斗。
既然“领主”都如此,底下的骑士们自然也不会去玩命儿,你站在哪一个阵营和我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大家互相之间也没有什么死仇或者是私人恩怨,谁会拼死玩命啊。拼了命自己也拿不到什么太多的实质性好处,失败了反而会被排挤和一脚踢开。
虽然大家立场不同,但是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做这种亏本买卖的,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正道理,大部分人可不是什么在黑道当中赌命的人,大家都是有家室的,做任何事情基本都会留上一线。
只是前不久格拉菲尔袭击了议员森克先生之后,情况才有了大幅度的改变,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市长汉密尔顿所指示的,森克议员的宅邸都受到了袭击,怀疑的种子也已经种了下去。
你说你你不是蓄意袭击的,可格拉菲尔之前明明一直都是我的部下,就算我不要了你也不能就这么接手。
最过分的是在接手之后的格拉菲尔立刻就转过身来直接对着自己曾经的老板痛下杀手,虽然森克这边因为保护并没有收到伤害,但是同样遭受了严重的打击和损失,棋手从来都是损失的手上的棋子,很少有听过下棋的时候棋手被干掉的。
这几个星期之所以相安无事除了有因为上面对于黑道的压力之外,白道上秩序的逐渐崩坏和混乱也是一个原因,谁都不知道开了这个头之后接下来还会不会有更多的人选择直接向他们这些操盘的“大人物”动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地方就是上帝给每个人只有一条生命了,你有一条命,我也有一条命,大人物们最喜欢用暴力解决手段,但却又最怕暴力应验到自己的身上。
“你说的对,克里森小先生,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的对,”胖局长笑嘻嘻的笑了起来,笑的相当的夸张,“利润。利润,权力!这些东西所有人都爱,大家都想要,但是这些东西并不是凭空而来的,克里森先生,您要知道总得付出一些代价,才能够在波士顿站稳脚跟。”
“那我很想知道,局长先生您选择了哪一边?”
“我?”胖乎乎的局长微笑了起来,“我可不受......波士顿的管辖,虽然说在不少人眼里面看起来我似乎和市长先生走得很近,但是遗憾的是法警局只受市议会和市长的资助和监督,并没有管辖的权力,而且法警局人员的任命调动包括任免,完全受联邦议会的管辖......法警局虽然受到波士顿的种种管辖和制约,但是如果真撕破了脸皮的话,不管是市长先生还是森克先生,至少在一段时间内都是奈何不了我的,实在不行我还可以直接卸任离开波士顿......”
“所以这就是......你煽动格拉菲尔对森克下手的原因?”
胖局长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尽管他的嘴角还在向上咧着,但是他原本眼角的笑意却一点点的消失了,让人看起来不寒而栗。
克里森倒也没有认怂,而是吞咽下去了一大口咖啡,咖啡的苦味从舌尖弥漫到味蕾之上,而空气也从炙热重新降低回到了冰点之下。
克里森这句话就像是刚刚局长戳破了事情一样戳破了局长的面具,很多人都觉得格拉菲尔刺杀议员森克是市长汉密尔顿指示的,但是克里森却并不这么认为。
虽然森克看起来地位稳固,而且是地头蛇,但是森克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他太老了。